现在的廖立意气风发,没有刘禅所知道的历史记载中那样近乎鲁迅笔下祥林嫂那样的怨天怨地。
不管怎么说,刘禅很愿意帮助廖立这样的聪明人,聪明人性格怪一点没关系,但是你得会把聪明才智用在干实事上面,蜀汉的官场基调是很现实的,那就是追求实事求是,你做了实事于国于民有利,你就能升官。
廖立拿自己和李严做对比,但李严在任期间,兴修水利、道路,鼓励治下百姓农桑,这就是政绩。故而李严后来能为尚书令,而廖立只能是长水校尉。
与廖立没有什么好寒暄的,两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刘禅便告辞离开。
“少主且慢。”廖立说道。
“太守还有何事?”刘禅问道。
廖立对刘禅说道:“少主,立有一请求。”
刘禅笑道:“太守尽管说来便是。”
“少主,我曾去参与衡山学宫的开山大典,被衡山学宫的恢弘庞大所折服,也为衡山学宫的教习先生之多,先生之名望之大所惊叹。衡山学宫注定要成为南方最大的学宫,为天下士子所慕名。只是学宫尚且有规定,一郡之中只能有五个举荐名额,属下听闻衡山学宫为少主所提议建立,不知少主能否为长沙郡学子多争几个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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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听闻满脸笑意的看着廖立,廖立见刘禅只是笑,而不说话,心中几分没底。
“少主因何而笑?”廖立问道。
“衡山学宫给每个郡五个举荐名额,我都觉得太多了。我当初所想的是所有能入衡山学宫的学子,都是能凭借实力而考入进去,而不是依靠背后操作空间巨大的举荐去衡山学宫。因为能被郡守所举荐的学子,非富即贵,这样是对衡山学宫所有依靠考试而进入的学子是不公平的,这种不公平被放大之后,会让衡山学宫蒙羞,被玷污。太守还想要几个举荐名额吗?”刘禅笑着问道。
廖立愤怒的道:“我廖立岂是这等奸猾小人?长沙文风鼎盛,学子众多,衡山学宫对寒门子重点扶持,但是据我所知,寒门子弟在衡山学宫不过是一成之数,众多寒门子弟根本没有豪强世家子弟那样的求学条件,故而对于衡山学宫的入学考十分的艰难,大多数考不过,这些学子一心求学心切,却被拒之门外。我长沙郡每年五个推荐名额,没有一个世家子,全是寒门子,甚至还有一个仆役之子,此子勤奋好学,平日里以为家主放牛为生计,空闲之时读书习字,我下乡见之,以为灵慧贤才,遂送其至衡山学宫。少主难道以为我会将名额送给那些世家子弟吗?”
刘禅面对愤怒的廖立,还是摇头道:“规矩已经订立,我不能自己去违反规矩,不然后来人俱都效仿我,我就成了罪人了。若是真有这等勤奋好学的寒门学子,太守还是可以向衡山学宫举荐,衡山学宫对这样的学子会有一些补助奖赏,能改善他们的生活,力求让他们能专心读书。”
廖立的愤怒稍稍消散,但却极为愤懑:“学宫利于寒门子的举措我都知晓一二。少主说的这个举措需要学子与学宫签订契约,学宫供养这些寒门学子在学宫外院学习直至考入学宫,此期间的供养学子的支出费用,都需要学子在衡山学宫劳作所获取,这样一来,如何还能让学子们专心致志读书?”
“衡山学宫山下大门前那块写着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石碑,太守没有看到吗?我写的,让匠人篆刻上去的。”刘禅说道。
“我想要所有的学宫学子都知道,只有付出了才有回报,天底下没有天下掉馅饼的事情,想要成功,就必须要有相应的付出。让这些寒门学子能在学宫通过自己力量为学宫付出,从而能得到在学宫内吃饱穿暖并且还能有书读,这样的事情太守你怎么又不知道那些寒门学子不会愿意?”
“读书,应该一字一句的去读,用心去读,才能解真意,知晓文章中的大义。做人,应该有自尊,通过自己的付出获取的回报,没有任何人可以贬低。做官也一样,少慕求虚名,少弄虚作假,脚踏实地做官,为一方百姓谋福祉,为国家安邦定民,自然官职就会越做越大,那些以偏道而居高位的人,是做不了长久的官员的,也会被人摒弃,被青史记载供后人作为教训。”
廖立若有所思,沉默不语,刘禅说道:“太守仔细想想吧,我这番话也是对太守说的。太守官居两千石,位高权重,又如此年轻有为,虚名之下却没有让百姓称道的政绩,没有为同僚所钦佩的事迹。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许多人对太守是颇有微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