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贩卖的是何物?”看着十余辆马车,遮挡的严严实实,钟繇问道。
赵经掀开盖住马车的青幔布,对钟繇道:“钟司隶,这些都是纸张。我们是从荆州贩卖而来的纸张,打算在长安这里开一家店铺,以长安为中转站,将纸张卖入洛阳、凉州等地。”
赵经撕开一沓外表被防水的幔布包裹着的纸张,打开对钟繇道:“这些都是上等的纸张,远超左伯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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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繇本就是书法高手,对于左伯纸十分的熟悉,现在看到这马车上洁白的纸张,心中兴趣大起,若论练字,自然是纸张最合适不过了,但是这纸张也分好坏,那最精贵的左伯纸,价值非凡,寻常人家根本用不起,但就算如此,钟繇一看就看出来了这荆州商贾马车上的纸张比那最精美的左伯纸也要好上许多倍。
赵经捧着一沓裁剪的四四方方的纸张递给马上的钟繇,钟繇接过纸张,入手轻柔光滑,质感不似粗糙的左伯纸。
“还是不错的纸张,这种纸是荆州来的吗?”钟繇赞同的问道。
赵经答道:“是荆州来的,还是那大名鼎鼎的卧龙所创。”
钟繇面色一变,他身后的士兵们听得卧龙,也纷纷抽出了刀剑。
赵经顿时寒颤若噤,赶忙请罪:“是小的冒犯了,还请司隶恕罪。”
钟繇看着手中的纸张:“这是诸葛孔明弄出来的?你与诸葛孔明是什么关系?”
赵经拜伏在地,颤颤巍巍道:“并无关系,那卧龙将造纸之法授予了四个荆州商家,命他们造纸造福天下读书人,我家掌柜便是其中之一,四家各自将纸张贩卖一方,我家掌柜的分配的便是凉州、三辅、洛阳一带,其他几家都给有分配。”
“你们有几成钱财要给那刘备?”
“三成。”
钟繇道:“好个面善心黑刘玄德,躺着便可赚钱。”
“司隶,我等商贾既然来了长安贩卖纸张,断然不会做出官商勾结之事,如今世道,凡有此举定然会遭到大祸,这等道理我等深知。还请司隶开恩,准许我们在长安贩卖纸张,若是有其他违反法禁之事,虽死无悔。”
钟繇当然不会就此相信这些商贾的一面之词,当即就道:“来人,将他们全都关押看管起来,送往京兆尹”
“钟司隶!还请开恩!”赵经跪伏在地喊道。
钟繇对赵经道:“我自会让人调查清楚尔等的清白,若是你们是真正的商贾,别无二心,我自然会放了你们,并且让你们在这长安城中租赁店铺、土地,准许你们开店,但你们若是有问题,我定斩不饶。”
赵经磕头道:“多谢司隶开恩。司隶,早先从荆州来,掌柜的便吩咐我,钟司隶是书法大家,让我赠一车纸张与司隶习字,这一车纸张,还请司隶收下。”
“想贿赂我?”
“绝不敢!只是掌柜的确实是如此吩咐的。”
“等调查清白,我自会去你们铺中购买纸张,无需以此来贿赂我。”钟繇冷脸道。
赵经见钟繇有动怒的迹象,善于察言观色的他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言。
钟繇转身策马离去,这支商队被士兵们押解着前往关押。
回到司隶府,钟繇马上命人着手调查此事,涉及到了刘备,不可掉以轻心。
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京兆尹张既匆匆赶来,手中还抓着一沓纸张,看到钟繇在练字,张既兴奋的道:“元常,贩卖这等纸张的商贾,为何把他们抓捕了起来?”
将纸张放置在钟繇的案几上,钟繇扫了一眼,也不过多讲究,将一张纸铺好,开始龙飞凤舞。
“果然是好纸!不愧是诸葛孔明造出来的!比左伯纸要好上许多!”钟繇抚须赞道。
张既对钟繇道:“我刚刚审问那赵经时,随口问了句这些纸张的价格,他说一张纸不过五十钱,要知道左伯纸就算最粗糙的那种也是需要五十钱,精美的达到了三百钱一张。而且这等孔明纸造价肯定更低。此等确实是造福天下读书人的好事。”
钟繇却道:“此事我觉得其中有蹊跷。”
张既摇头道:“等调查清楚了,自然是知道了。不过依我看没有多少蹊跷,这些商贾若是真的有什么其他心思,断然不会如此光明正大,并且还宣扬这纸是诸葛亮所造。”
钟繇笑道:“这孔明纸是你取的名字?”
“那左伯纸,以左伯名命名,这孔明纸当然以孔明命名。”张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