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气呼呼的掀开马车帘子走了出去,站在马车上,看着面前这群人魔狗样的士子,岔开咬,将这一段时间在刘禅身上受的气全都敞开骂了出来。
这一日衡山上下,都见识到了那红衣少女一张嘴大杀四方,让无数士子掩面而逃的风采,其风头直追这场盛会的焦点綦毋闿。
刘禅极为欣赏的看着孙尚香,对其问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词汇,甚至我都闻所未闻。”
孙尚香喝了一口水对刘禅道:“吴侬软语虽然听起来娇柔,但是外柔内刚,骂起人来,格外的损。至于哪里学来的,干你什么事?”
“你看看,哪有点江东翁主的样子,难怪江东没人要你。”
“那是我看不上江东的那些所谓年轻俊杰,一个个废物。”孙尚香说道。
刘禅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你爹好像与那些江湖豪侠往来密切,你这一嘴杀死人的功夫,是从那些人身上学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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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尚香冷哼一声。
刘禅继续道:“不对,你爹死时,你还小。那就是你兄长现在还与这些游侠来往密切,你沾染了这些江湖气。看来你兄长虽然很爱护你,但是却是没有怎么管教你啊。”
“刘禅,你够了。”
刘禅看着要发怒的孙尚香,赶紧闭嘴。
刘禅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孙尚香,压下心中的疑惑。
重安县令解仇已经四十余,不过其人气质儒雅,倒也看不出有着四十的年纪,与他旁边站着的妻弟刘巴年纪看起来年纪不妨上。
綦毋闿倒是很好认,中规中矩,儒衫儒袍,头顶儒观,不苟言笑,旁边的解仇以及县署的官员纷纷行礼,刘巴也稍稍侧身作揖,綦毋闿只是对刘禅淡淡一笑。
不过这他娘的狗规矩就是狗规矩,刘禅可以不对解仇和刘巴他们回礼,但是面对着綦毋闿,非得一个九十度的弯腰礼,綦毋闿坦然受之。
刘禅面对这群人是在是没什么话说,行礼过后淡飘飘的呵呵道:“今天好热闹啊。”
“是啊,好热闹啊。”县令解仇跟着道。
他旁边的众多官吏也呵呵笑了起来。
这一幕确实挺尴尬的。
刘禅翻了个白眼,对解仇道:“讲经还没有开始,可有休息的地方?”
解仇摇头,指着那便高台的两侧:“少主的位置在那边,待会只需要坐在那里即可。”
刘禅点头表示明白了,自己就是来当吉祥物的。让人看得到的吉祥物,才是吉祥物。
装逼长脸这种刘禅期待的场面并没有出现,一个四岁孩子谁也不会落下脸去和刘禅找麻烦,而且刘禅身边围的严严实实的一百白毦兵也不是吃素的。
繁缛的仪式做的很到位,刘禅盘腿坐在蒲团上,他周围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儒士,应该是也是荆州儒学界里面一些上了年纪德高望重之辈,至于其中有谁,刘禅一个也不认识。
倒是有个老头和刘禅搭话:“小阿斗,你学问学的怎么样了?”
刘禅忙不迭的点头:“七经都看了,五经历代注解师傅都讲了,要看透彻还需要一些时日。”
话音刚落,旁边原本还无精打采昏昏欲睡的大儒们,都笑了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
那之前就与刘禅搭话的老者道:“许多人穷极一生都无法真正的看透彻其中一本,看透彻七经,那便可以为七经做注解。数百年来,每代都出不了几个。当今天下也就郑玄、宋忠外加一个綦毋闿敢为七经做注,敢拍着胸脯说看透彻了七经,你小小年纪何以说能看透彻七经。”
“我不是还说了需要一些时日吗,这时日可以一年,也可以十年八载。怎么?我才四岁就已经熟读七经,甚至能背诵出来论语和孝经,老头,你家孙儿辈我这么大的时候还在田里玩泥巴吧?老头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还穿着开裆裤流着鼻涕在地上爬吧?”
“小小年纪就如此咄咄逼人,好一个庞士元的弟子。”你老者还没生气,旁人倒是不忿不言了。
刘禅翻了个白眼道:“你们一群老不羞先嘲笑我的。我才四岁,你们这群随便一个都是五六十岁的人,居然嘲笑一个四岁的孩子,你们要不要脸啊?”
其他众人一脸吃瘪,确实没法和一个四岁的孩子计较。
最先与刘禅搭话的老者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现在我倒是信了,加以时日说不定你真的能看透彻七经,成为一代宗师。”
“我对这些没多少兴趣。”刘禅说道。
老者闻言道:“那倒也是,你志向不能在此。小子,我乃,刚刚那番话,可是与长辈说话的态度?”
刘禅看了一眼老头,笑嘻嘻的站起来作揖行礼:“原来是庞公,小子有礼了。不过不知者无罪,先生可不能与我这个小孩子计较。”
庞德公是庞统的叔父,与诸葛亮更是情同恩师,他与司马徽更是至交好友。
如果说诸葛亮、庞统、徐庶这些人的朋友圈,是一个汇聚了顶尖人物的小圈子,那么庞德公就是这个圈子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