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犹自不放心,决定先派出斥候前往探查。
另一面则让大军修整,派出斥候探查方圆二十里有无刘备军追上来。
“李通安葬在何处?”陈矫目光看向满宠询问道。
满宠眼神黯然:“等渡过了汉水,我会带着次元的骨灰送回他的家乡。”
曹仁的心情也极为难受:“两万健儿随我守江陵,挫败周瑜的锐气,更令周瑜丧命江陵城下,如今却只有数千人活下来,我之罪也!”
“将军,能守江陵一年,挫败孙刘联军,已属不易。江陵城下更是让周瑜殒命,此等更是殊为不易,还请将军节哀。”陈矫劝道。
“小功难掩大败,此等折损一万余人,实乃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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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宠见曹仁语气颓废,已是丧失战意,不满道:“还有五千将士以性命相许将军,他们乞望将军能带他们活着渡过汉水回到家中,将军若是如此颓废心态,不如直接带着这些兄弟投降刘备吧,这样还能让兄弟们有一丝活路!”
曹仁闻言抬头怒目相视:“满伯宁,你以为我不敢斩你?”
“现在计较江陵得失功过,你斩我满宠,难道你曹仁能活下去?”
眼看二人就要争吵,陈矫和牛金赶忙将二人拉开,这都什么时候,若是让曹仁真的脑袋发昏斩了满宠,这五千溃军里满宠带过来的士兵怕是要直接哗变了,这样一来都不要刘备军攻打过来了,自己等人相互攻伐就要全军覆没了。
况且曹仁虽以征南将军职督荆州军事,却无假节在手,是斩不了满宠这样的将领的,若真的斩的满宠,回到许都就算曹操庇护,但为了大局着想,曹仁就算不死也要被曹操永不叙用了。
陈矫身为长史,是曹仁的左膀右臂,江陵城中的后勤事务一概是他负责,没有陈矫,曹仁面对孙刘联军的攻城是没有那么轻松的,而且陈矫长史乃是曹操指派,明里暗里都有点监军的职责,所以他的话对曹仁来说还是有几分分量的,陈矫将愤怒的曹仁拉到一旁:“将军,满宠的话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现在数千将士活命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切不可让这些人在将性命丢在荆州了,将军你要带着他们回家,你若颓废丧失战意,本就低昂的士气会荡然无存,一旦有丝毫变故,我等又如何应敌?将军还请三思啊。”
曹仁冷哼了一声:“回到许都,定要与他好好算账。”
满宠自不会在意曹仁对自己的看法,直至蓝口聚,二人都不曾会面,满宠只是待在后军督促士兵加快行军。
蓝口聚为一个小村落,这里百姓靠汉水而居,以捕鱼为生,当百姓们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军队朝着自己村子而来的时候,村中的百余口人携带着粮食纷纷遁入深山之中。
曹仁自然不会管这些逃走的村民,亲自站在汉水边查看了河道,见河道中许多地方露出礁石,又见水势平缓,曹仁于是脱下靴子,决定亲自涉水看看这段河道的水势情况。
几个亲兵搀扶着曹仁,一路走到河段中间,最深处水域也不过才堪堪一人高,曹仁返回后心中大喜,忙命人勘察出一段能让大军渡河的最佳路段。
“若是不用搭建浮桥就可过河,能节省出大量的时间来。”曹仁对陈矫道。
“我已经命人去砍伐树木搬运石头填塞河道,时间上来得及。”陈矫说道。
牛金在旁道:“磨刀不误砍柴工,那些稍深的水域填塞好石块、木头能让士兵们更快速的过河。”
不仅仅是将领们欢喜,士兵们也欢喜,只要渡过这条河,他们就暂时安全了。刘备军想要追上来也不太可能了。
源源不断的树木被砍伐而来,士兵们为了方便,也不去远处搬运石头,而是选择拆毁汉水边的村庄房屋,搬运着土块、石头来填塞河道。
深山上的百姓看着远处那江水边祖辈居住的房屋被拆毁,只能用满噙泪水的双眼,眼睁睁的望着这一幕。
不出半个时辰,深水处便被填塞,曹仁见状,忙下令开始渡河。
地面开始震动,半个时辰前就不关注斥候动态的曹仁这个时候眼神惊恐的望着那发出密集咚咚咚声响的方向。
“斥候怎么不报!”曹仁怒睁圆眼。
“似乎有小半个时辰不曾有斥候回命,我们都忘记了。”牛金怯生生的说道。
曹仁抽出腰间的刀对牛金道:“随我迎敌!”
牛金却一把拉住曹仁:“将军,哪还有人与你一起迎敌。速速渡河吧!”
曹仁举目四眺,当那骑兵的奔袭震动声传来,无数的士兵就蜂拥向着河中跑去,根本不在乎上级军官的命令,任凭军官如何呼喊呵斥,这些士兵充耳不闻,就像疯了一般冲向河中,向着对岸奔去,此时他们的眼中对岸。
“完矣!”曹仁愤恨的怒吼一声,任由亲兵架着自己开始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