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卫林支支吾吾,他没有确凿证据,但是这把火绝对是陈福生点的。他之所以打这通电话,也不是去问责的,去质问省委大秘,宿卫林自问没这个底气。他只是想提醒臧克华,我可是为了帮你,现在好了,我被人给点了,你不能甩手不管了。
我现在的事儿,还有缓儿,你去打个招呼,说不定就能化解了,至少官职还是有机会保住的,当然了,我也会把该交的交出来。
“对,肯定是他。臧书记,你说这事儿咋处理合适?”
“这样,咱们还是兵分两路,我去帮你问问营海的朋友,先看看市里的态度。你要是确定这事儿是陈福生搞起来的,反而好办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要和平解决,合理范围的赔偿要给人家,该低头就得低头,你得让人家气顺了,也就没这些事儿了。你去道歉了么?”
宿卫林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话,气的差点跳起来。
艹,当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初你说陈福生不过是个底层,三代贫农,一家找不出个像样的人,还想攀高枝?
最好让他全家都知道什么是阶层!
现在事儿出了,你想要帅甩锅给我了?
骂是在心里,表面功夫宿卫林也做的很足,该舔的时候他也不含糊。
“臧秘书,这事儿还得靠您啊!我今天心脏病都要犯了,只要这一关过了,我保准给您再弄两箱好茶。”要论画饼,宿卫林还没服过谁。
如果在今天之前,臧克华是绝对笑纳,可今天陈福生的态度,以及欧阳岚和自己搞在一起的把柄,这些事儿串联在一起,让他不敢忽视陈福生的警告。
宿卫林从纪委出来,开车在营海转了大半圈,见没有人跟踪这才回到单位。到了单位的时候早就过了下班的点,门卫还以为他是回来拿东西。他匆匆去办公室换了身衣服,把车放下,从后门打车离开,饶了这么半天,就是为了确保没有人跟踪。
此刻,宿卫林坐在一个小面馆里,要了一碗牛肉面,又点了个豆腐丝,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一碗面吃了四五十分钟,宿卫林这才买单离开,这次他没有打车,而是步行去了对面的小区。
宿卫林轻车熟路的样子,可以证明他对这里很熟悉。这片老房子,有不少人往外出租。宿卫林很谨慎,租了之后,又把对门给买下来了,当然,用的是老家远房亲戚的名字。
租房子的人是宿卫林老婆家的表弟,其实也就是用了下身份,那位表弟也不知道,自己在县城里租了两套房。
正所谓狡兔三窟,像这样不起眼的房子,宿卫林在营海市还有两处。
宿卫林每次来都是傍晚,而且非常谨慎,都要在外面观察许久才会进小区。周围的邻居,都很喜欢他这样的租客,平时也不弄什么动静,私生活也很干净,最主要的是,很注意卫生。门上、门把手上永远是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