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裕华私房菜。
陈福生提前跟老板打了招呼,定了个包房。这个地方僻静,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来这里的都是常客,不过工作日的中午,人不多。
从燕京专门赶来的魏晓娴来到了包间。
魏晓娴看上去也就是三十五岁上下,举手投足之间带着知性的优雅,气度从容,确实有大家之风。
“陈先生,你比我想象的要年轻不少。”
对于这个评价陈福生并不意外,也只有年轻气盛的人,才会愿意冒那么大的风险。当然,从反面说,这也意味着冒失和莽撞。
陈福生知道对方的意思,笑着道:“魏教授也很年轻。”
这个回答让魏晓娴微微一怔,她似乎没想到,陈福生会这么说。
她笑了笑:“多谢你的夸赞,永远十八岁确实是每个女人的梦想。”
“我猜魏教授愿意来,心中也是有些许遗憾的。希望,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魏晓娴冷冷的道:“昨天接完电话,我对你也了解了下,你的履历挺有意思的,从特种卫队出来的人,竟然没有被安排工作。去环保局不到三个月,竟然能从刚入职的见习,一跃到现在的正科。不过,大家对你的评价很极端,有的说你很有能力,有的说你走了狗屎运,也有人说你做事高调且狂妄。甚至还有人说,你不懂规则,早晚碰壁。”
“魏教授调查的很全面,他们的评价都很可观,我狂是因为有能力,这并不矛盾,至于他们说我运气好,也许是出于嫉妒,也许这就是现实。至于规则,本身就是上位者制定的,我也许就是为数不多的游戏设定者呢,就比如今天,魏教授意外的坐到了我的对面,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么?”
“呵,你确实够狂的。”魏晓娴笑了下,站在她的高度,所谓的规则,确实是对下层的一种约束而已。
规则之内的人,注定了是庸才,只有那些能打破常规,冲出围城的人,才有可能成为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
就算是他们这些世家,也都经历了水与火的历练,有的甚至在各种倾轧中付出了生命,就比如说弟弟魏征楠。
“征楠的事情有蹊跷,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我和父亲的心结。”魏晓娴的语气,多了一份无奈,两份坦诚。
魏晓娴一直以来,都专注专业,对于仕途并不感兴趣,她的弟弟则是一心想要子承父业,更进一步。但这并不影响她们姐弟的关系。
“弟弟出事之后,我奶奶因为伤心过度,再加上家里遇到了坎儿,直接撒手人寰。那个时候是我人生最为灰暗的时期,家里的气氛,真的是阴云遍布,也是因为我先生,我才能这么快走出来,父亲很幸运,等到了迟来的正义。”
魏晓娴每个菜都浅尝辄止,说话的时候,思绪似乎回到了过去。
陈福生大概能体会,站在他们那个高度,一旦从云端跌落,那将是什么样的感受。失去了光环,在燕京那种地方,恐怕生活和工作都会受到各种意想不到的压力。
好在,时间不长,他们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