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泯明白,那便是传说中的帝王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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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画作中走过,来到大祁皇帝身后,顾泯看着他,没有什么动作,入宫的时候,已经有人给他打了招呼,面对大祁皇帝,最好下跪问安。
顾泯却不这么想。
他如果是大祁的臣子,跪下无妨,但他不是,所以他不跪。
他是柢山的修行者,不管怎么算,都没有跪的理由。
大祁皇帝始终是背影对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用什么气息再来压人,他就是这样立在原地,让人便觉得极有压力。
考验已经开始。
现在要是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修行者,说不定已经跪下,可顾泯只觉得脑子里有些眩晕,之外便没有觉得有些什么不妥的。
他始终保持着站立的姿态。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偏殿里变得异常安静。
顾泯感觉自己的五官变得极为灵敏,似乎周围发生的一切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就连自己的心跳声,也是异常清楚。
可就是这样,他都没能听到对面那个男人发出半点声音。
他咬着牙,已经做好了再度硬抗的准备,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那股气息忽然消散,大祁皇帝转过头来,对着他赞赏说道:“果然是心志坚定之辈,怪不得能那么快看破幻境,拿到玉符。”
声音不大,中正平和。
顾泯之前已经看过这位大祁皇帝的容貌,此刻便没有多看,他只是弯腰,小声道:“陛下谬赞。”
大祁皇帝摆摆手,“你和朕不是君臣,何必来这一套,今日以修行者的身份对话,也不用喊前辈,就这样聊聊吧。”
说着话,大祁皇帝便走到一侧坐下,并示意顾泯也跟着坐下。
两人坐在一侧,身前便是摆着的一块如同拳头大小的玉石,玉石里似乎有鸡血流动,看起来极为不凡。
“柢山没落数百年,朕每年看下面递上来的折子,都只说柢山人丁凋零,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要断了传承,却不成想,你就在数年前拜入山门,然后一路便震惊了南陵的修行者们。”大祁皇帝果然是脸带笑意的继续说道:“柢山当年是是世间第一剑宗,也是第一大宗,有情有义,和大宁同生共死,只是大宁没了,只有大应和大祁了。”
大祁皇帝这句话里有话,顾泯听出来了,他想了想,认真说道:“所以豫皇子相邀,柢山没有推迟。”
大祁皇帝微微一笑,“朕知道朕的那个儿子是什么德行,他本来是想走以退为进,不过信寄出去之后,却没想到你如此天才,这才将错就错罢了。”
那其中的事情,事实上也就如同大祁皇帝这一句话里的那样。
“柢山无剑修,你练剑,谁教的?”
大祁皇帝随意开口,淡然道:“宫里有好些剑经,若是需要,等会儿让人带你去选一册。”
虽说是两句话,但重点还是在前面。
“正是因为无人教我,所以才去剑会观摩,能赢了庚辛剑主梁照,实在是侥幸,陛下之前所说天才,实在是过誉了。”
虽说对面这个人就是灭亡南楚的罪魁祸首,但是顾泯此刻也不能表现的有任何的异样。
大祁皇帝说道:“既无人教你练剑,你还能有如此成就,便更为了不得了,要不是你有宗门了,朕都想亲自教导你。”
大祁皇帝是南陵第一强者,他要是肯传法,顾泯只怕还能往前走很多步。
虽说这或许只是客套话,顾泯还是貌似有些惶恐的站起来说了好些感激的言语,最后才在大祁皇帝的示意下重新坐下。
坐下之后,大祁皇帝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空气里一下子便凝固起来。
“许多人都想到得到朕的友谊,想来你身后的柢山也是,那你呢,想不想?”
大祁皇帝缓声开口,言语里有些逼迫的意思了。
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却不知道为何要被大祁皇帝挑破。
顾泯坦然道:“柢山没落多年,自然想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