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的手心里全部都是汗水,整个身子也被冷汗所打湿,看着奋力抵挡那杆长枪的我爸,我既担忧又心疼同时又羞愧难当,我爸面对杀神的这一枪不能退却,是因为他的身后站着的是鲁班门众。
可是这时候的我呢?
临行之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维护这些鲁班门众的我呢?
难道我只能站在这里当一个看客?
我不甘心。
但是我没有他们一个个志高的武力,以我的身躯过去只会过去给我爸添乱。
可我更不甘心的是,同样是背负着秘密,为什么我爷爷可以成为一个传奇,而我只能活在郭家人的羽翼之下!
就在我心里纠结彷徨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伸出来抓住了我的手,我回过头去,看到了满脸泪痕却又带着笑脸的黄酥酥,她对我说道:“如果你想过去的话就去吧,上阵父子兵,去帮帮你爸,虽然你去了可能会死的很难看,可是如果你爸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有时候人不逼自己一把,又怎么知道自己的潜力极限在哪里? 我不相信我黄酥酥看上的男人永远只能站在后面,如果迟早要出来独当一面,那这一天来的越早越好。”
我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她的手也死死的抓着我道:“你要是死了,我就是你郭四九的未亡人。”
松开之后,我缓缓的走向了我爸,这一刻,我忽然成了场上的一个焦点,就连鬼手和严三会都停了下来看向了我,那个无面女的脸也转向了我的方向。
在场的,不明就里的人可能觉得满门高手的郭家不会有孬种,我这个年轻人或许是一个隐藏起来的底牌。
而知道我身世的人,可能也想借机知道在这种时刻在我的身上到底会发生什么。
没有人拦着我。
我也走不出飞檐走壁仙人踱步飘然的步伐,甚至连玄宗入门的七星步我都没有学过,到目前为止我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以最普通的步伐走向那让人畏惧的战局,我爸猛然的转过头来,浑身青筋暴起的他双目泛红的怒瞪着我道:“滚回去!老子应付的来!”
“没有人能护我一辈子,要真的该死,也是我死在你前面。”我道。
说完,我一个箭步冲过去, 以凡人之躯抓住了那杆长枪。
冷!
那是刺骨的冰冷,从这杆长枪瞬间传遍我的四肢百骸,让我整个人都如同遭了电击一般。
就是这一瞬间,这让人窒息的冰冷都要把我的精神都击溃!
“现在不到你站出来的时候。”迷迷糊糊之中我听到了我爸轻声的对我说了一句,然后他分出手来,强行的一只手托起长枪,一只手把我推开了来,因为分力的原因,他再也无法抵挡长枪的趋势,只能用力的托起枪尖避开了胸膛。
一朵血花在我的眼前绽放。
长枪洞穿我爸的肩膀,绽放出一朵炫目的血晕。
到底我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非但帮不上忙反而拖累了他?
我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我再次的冲了上去,这次我没有抓那长枪,而是从后面抱住了我爸,如果长枪要洞穿,那就连我一起穿刺而过!
我们两个步步后退!
离我们身后的鲁班门众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这时候,我听到了后面传来了一声叹息,我回头一看,看到了那笑容憨厚的老马打开了他一直都背着的包裹,这个包裹很大,赶路的时候他一直都在骆驼背上,休息的时候他也贴身放着,我问过他这是什么,他说是木工的家伙事,是吃饭的家伙,鲁班教的人本身跟普通的木匠就不一样,他们的工具是谋生之器,更是法器,有着其他木匠对工具完全不一样的感情,所以我也一直没有多问过什么。
此刻我看着他打开,却发现老马对我撒了谎,那不是常见的木匠器具,而是一面破旧的花鼓,老马把花鼓放在地上,举起鼓槌,一敲而响,老马开怀大笑道:“弟兄们,列阵了。”
只见那鲁班门众一人手中掏出一根圆形的棍棒,看起来普普通通平平无奇,他们手持木棍快速的分散列阵。不是什么复杂的阵法,而是一个圆。
老马再擂鼓,他再次的仰天长啸道:“嘿!归位了!”
随着老马的这一声归位,那鲁班门众瞬间跪地,他们没有跪拜什么,而是同时把手中的圆形棍棒插入地下。
老马抬头,重重的擂鼓,一鼓下去老马口吐鲜血道:“起。”
鼓声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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