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爷,怎么了?”我问道。
曾道士没有功夫回答我,他猛然的一跺脚平地而起让身子立在空中,似乎是要找一个更好的角度去看那九重楼里到底有什么,而这个时候,在我这里其实也能看到,有一个人缓缓的从第九重楼的那道门里走了出来。
那人同样的一袭长衫,他的手里提着刚才没入九重楼里的那柄青釭剑,他冷着一张脸,目光如炬的环视场上众人,随后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当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整个人如遭电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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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的模样。
我早已是刻在了骨子里。
我见过他的照片,见过我爸他们兄弟与他相似的轮廓,我无数次的梦到与他相见的场景,却未曾想过会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形式见到他。
“爷爷,是你吗?”我哆嗦着问道。
他并未回答我,甚至目光都离开了我,转而看向了场中的那个四叔,他狠狠的瞪了四叔一眼,刚才拔剑举剑写意风流似乎有着无双剑意的四叔整个人满头大汗狼狈至极,四叔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低下了头,甚至都不敢于他对视。
随后,那人轻飘飘的把手中的青釭剑往下一丢,长剑直挺挺的落在了四叔的身前,看似轻飘飘的一剑,却是连根没入那地面之中。
那人转身再次的走进了第九重楼当中,关上了楼门,那第九重楼的皲裂缓缓的愈合,片刻之后崭新如初,随后刘少白的那九重楼缓缓的虚化,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当中。
寂静无声。
此刻整个茅山。
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热闹非凡刀光剑影。
曾道士也落了下来,站在了我的身边,我哆嗦着问他道:“道爷,那个人,是他么?”
曾道士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道爷我只想过这个境界的厌胜术是出自于公输家族,千算万算却唯独是忽略了他,不能怪道爷我后知后觉,这天下人谁能想到消失不见的郭登科,竟然藏身在茅山第一人的法相天地当中?强筑九重楼身居其中,以九重楼法相天地之威对抗身上的夺舍之魂,妙哉妙哉,四九,我们都错怪了刘少白了,他自毁成仙路,赠你爷爷郭登科一线生机!”
曾道士抬起头看向了刘少白道:“郭登科到底答应了你什么条件,你竟然能这么帮他?”
刘少白道:“我不帮他,这世间还有能帮他的人么?”
说罢,刘少白缓缓的走向了我的那个四叔,刘少白轻轻的招手,把那柄没入地面的长剑拔出,他把剑递给了四叔道:“现在,刘少白能否称呼你一句小友,茅山可否让四九观鼎?”
四叔接过剑,他那满头冷汗已经褪去,他的目光也恢复了以往的坚毅道:“大哥交代,四九不容有失,若他死在茅山,我便斩茅山满门,鼎可观,人不能死。”
刘少白饶有兴趣的问道:“你确定?”
四叔举剑横在刘少白眉心道:“说一不二。”
刘少白转头看向了我道:“四九小友,你怎么选?”
我整个人已经懵了。
可是再怎么懵我却也知道刘少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观鼎是刘少白的意思,而刘少白的九重楼里住着我爷爷郭登科,便也是代表着我爷爷的意思,按照他们的意思,只要能够得到鼎经的秘密,我的生死已经不重要了。
而鼎可观,人不能死,则是我爸的意思。
我能怎么选?我要怎么选?
我终于见到了我爷爷,可是摆在我面前的却是这样的抉择。
曾道士这时候道:“刘少白,你让一个孩子做这样的选择就没什么意思了啊!读可以读,真的有事儿咱就及时的停下,以我对我登科老弟的了解,他肯定也不愿意后人出现任何闪失,这事儿谁也别让谁为难,大家都彼此给个面子,你看如何?”
“罢了,走吧。”我深吸了一口气道。
说完,我走向了我的这个四叔,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我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四叔,告诉我爸,这辈子若是不能给他养老送终,下辈子还做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