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赐给我的木桩并不算尖利我本以为钉上去会有些难度,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这一锤子下去只听到噗嗤一声,接着我手中一空竟然把这跟木桩全部都钉到了这个干尸的体内,甚至那一端直接被这木桩给贯穿了,那干尸猛然的勾过脑袋,紧接着他的口中还有那个被木桩钉穿的位置开始往外“滋滋”冒气,那是一种极其难闻的臭味儿,他张开嘴发出低声的嘶吼,然后一步步的往旁边打着趔趄倒了下去。
我虽然不确定那气体是不是有毒,但是从一个尸变的干尸体内喷出来的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我立马捂住了口鼻顺便拉起黄酥酥退往门口,我们俩站在门口盯着那个像是一个一直在泄气皮球一样的尸体,大概有三五分钟的时间那泄气的声音停了下来,更出乎我们意料的是那个尸体的胸口处竟然抽出了一个嫩芽,那嫩芽继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着,几乎就在转眼之间竟然长成一个一米左右的树苗。
“嗯?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惊呼道。
“应该是那根木桩的问题,你看发芽的位置,不正是你钉木桩的位置吗?”黄酥酥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院子之外的方向,我不知道马天赐现在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他应该能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而此时,黄酥酥则往屋子里走去,我叫住了她道:“你去干吗? 谁知道那个东西死透了没有。”
黄酥酥道:“尸体不对劲儿了。”
我看了一眼也发现那个干尸身上长的白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而且那干尸几乎赤红到几乎发黑的皮肤肤色似乎也发生了变化,黄酥酥都过去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屋子里走去,当我们俩走到了那干尸旁边的时候我这才惊奇的发现那具干尸竟然恢复了活力,似乎他身体内流失的水分重新回到了他的体内,此刻的他像是一个睡着了的活人一样——当然他胸口的那株绿油油的小树苗依旧是那般的诡异。
我心道难道我贯穿了他的胸口反而让这个人起死回生了? 这就是马天赐找我办这个事儿的真正目的? 这他娘的不科学啊,就算有起死回生也不应该这么容易才对,我壮着胆子轻轻的踢了这个“人”一脚,然后低声的叫道:“喂,张子松?”
结果下一刻,这个人猛然的睁开了眼睛!
我差点被吓的一屁股蹲在了地上,我再望去却发现这个人并没有动,他只是睁开了眼睛,然后脸上的勾勒出一个微笑,这是那种类似解脱的微笑,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再次的干瘪下去,一边干瘪一边裂开,而随着他的干瘪和分裂那株停止生长的小树再次的长了起来,那树叶变的更加翠绿,然后在枝头上开始开出了一朵纯白的花,那花从花骨朵到盛开不过是一分钟左右的事情,在盛开完之后则又快速的衰败,花心的位置形成了一个果实挂在枝头。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这棵小树忽然往旁边倒了下去,我再往下一看,发现就在这短短的一会儿时间里那尸体已经没了,地上只留下了大片的类似于颗粒状的黑色粉末,这些粉末的形状还是一个人形,就像是有人在地上留下了一个黑色的影子一样。
“请郭小友送我师父一道,助他归西!”这时候我身后猛然的响起了一道声音。
我回头一看,看到那马天赐此刻正跪在院子中间,雨水已经把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打湿,他的头发全部都被雨水冲的沾在脸上,看起来比平时要更加的猥琐。
“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对着马天赐叫道。
“师父为了镇住那个东西憋着一口气,这一口气在他的体内不吐出来他就一直会盯着那个东西不死不休,代价就是他变成一个不人不鬼不死不活的僵尸,他是会盯着那个东西,却也会滥杀无辜为祸一方,这件事张老六知道,他想放出那个东西就必须把师父除掉,他又不想背负一个忤逆的罪名,所以他必须师出有名,今晚要师父诈尸的是他,要诈尸后的师父伤人的也是他,只有这样他才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毁了师父替天行道。”马天赐道。
黄酥酥这时候问道:“那你是什么情况? 你明知道这个你还不拦着?!”
我也是十分疑惑,看来情况就是张子松给自己下了个厌非但用自己镇着李双城的哥哥,就算是自己变成干尸也跟那个东西不死不休,那既然马天赐不容商量的也是除掉李双城的兄长,他又为何给我那根木桩呢?
马天赐磕了一个头道:“我不想师父变成这个样子,让我做这件事,让我把东西刺入师父身体,让我卸掉师父的最后一口生气,马某不忍心。”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一个普普通通的理由,却一下子让我跟黄酥酥俩人都说不出话来。
或许我在之前对马天赐还有所怀疑,但是当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我觉得我愿意相信他。
立场虽然不同,虽然我们接下来可能为敌,但是就冲他对张子松的这份感情,他都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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