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无法做出这样的决定,尽管我其实也想看看那困扰了鲁班教无数岁月的诅咒之物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子,但是我同时也知道获得收益的同时这么做无疑是要承受巨大的风险,可是第二天的一件事却逼迫的我只能做这个决定。
五叔不见了。
在答应我们要带我们进山之后,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村寨,他的忽然出走让我们每个人都猝不及防,乃至于整个古寨里的居民都无法理解,阿笙挨家挨户的打听他的下落,最后一个村子里的猎户告诉我们,在昨天晚上他看到五叔一个人进山,他问五叔去做什么,五叔说去收几个早就下好的套子看有没有中什么猎物。
而根据这个猎户描述的五叔前进的位置,正是通往黑峡谷的方向。
紧迫感压抑感一下子把我笼罩,来时候的雄心壮志被消磨殆尽,我跟阿笙聊了聊黑峡谷的事情,阿笙告诉我其实每个山民都知道黑峡谷的位置,而且离这里并不算太远,但是到达黑峡谷却是一个枢纽的位置,把人活动的区域和里面的深山阻隔开来,黑峡谷纵深极长,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从来无人探寻过,哪怕是穿过了这个黑峡谷之后,后面也是人际未至的连绵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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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象一下群山连绵大家或许觉得非常简单,不过是翻山越岭四字,但是真正的站在阿坝群山的面前,才会感觉到山路之艰难,在这一个个巍峨的大山面前,人是多么的渺小。
对于我们进村之后出的事,阿笙感觉到非常抱歉,他表示如果我们有需要可以带我们进山,但是他只能带我们到达黑峡谷的外围,他上有老下有小,不可能为了这件事丢了性命。
“砍树,做棺材。”我站了起来踩灭烟头道。
可能是我的情绪感染了大家,也可能是砍那棵阴木的时候,从那折断之处流出来的猩红鲜血让大家都感觉到了异常,所以整个上午在砍树的过程中气氛都极其的沉闷,我们砍了足够做一口棺材的木材,二叔的伙计们抛却其他的身手不谈,放在外面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木匠高手,五叔家里有现成的工具,我们生火烤干了那木材里面如同鲜血一样的东西,再把木材分割拼装,就这样一直忙碌到了下午,一口由阴木做成的棺材终于完工。
当这口棺材完工之后,那本已经被烤干的木材开始往外渗血,我们没有进行任何的漆面处理,那木材本身分泌的血色就足以把整个棺材染上一片血红之色。
阿伟他们没有说话,我也感觉到了他们的紧张,我对阿伟说道:“我需要在这个棺材的下面留一个出气孔。”
阿伟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他点头道:“这个好办。”
而就在阿伟忙碌在棺材下面做一个可以在里面操纵的机关的时候,天空之上开始乌云密布,转瞬之后,云层里面开始有闪电弥漫,古寨本身就坐落在半山腰,有些位置甚至觉得伸手便可以触及到云朵和星辰,这样的天气无疑是给人巨大的压迫感。
我走向了唐宋,他从头到尾都是淡淡的模样,这跟他的性格有关,也跟他的来历相关。
说实话,长这么大,我从未有过如此紧张压抑的时候。
我张了张嘴问唐宋道:“你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么?”
唐宋看向了大山的深处,他用了一种无比迷离的眼神道:“有东西从深山里走了出来。”
“是那个东西吗?”我问道。
唐宋点了点头道:“应该就是。”
“按照五叔的说法,那个东西会把棺材里的东西拖出来,然后捏断他的脖子,最后扛起棺材往深山里去,你确定你可以应付的来?”我问道。
唐宋道:“少爷,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我把那一包红色的粉末递给了他,道:“阿伟他们会在棺材里动手脚,你过一段便撒下一把粉末,我们从你后面跟着你,唐宋,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存在,可是那个诅咒之物更不普通,一切小心为上,如果你出事儿了,我们都会死在黑峡谷里面,你才是这个队伍的定海神针。”
其他的我也不需要交代太多,在酝酿了一阵儿之后,乌云翻滚之下,整个天空都黑了下来。
然后下起了大雨,我们就待在五叔的屋子里,看着那雨水冲刷着棺材,阿伟他们一个个目光如炬,在唐宋躺进棺材里之后,哪怕我什么都没说他们也已经猜到了我要做什么,只是他们不知道来接棺材的会是什么,对于鲁班教来说又代表着什么。
大概两个小时之后,五叔家的大门打开,一个黑影进了院子,与此同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把整个黑暗照亮。
我看到了那个身影,浑身上下的毛孔也在一瞬间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