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道。
“直接打过去问一下不就行了?”老朱道。
我说道:“废话,要是能直接打过去问问我还用你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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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朱这疑惑的眼神,我便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对他说了一遍,这家伙一听立马把电话号码还给了我道:“四九,别的事儿你让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行,兄弟之间都好说,这事儿真办不了。”
“怎么,你就这么怕我爸? 我就纳闷儿了,他是凶过你几次,但是又没真打过你,你这个纺织厂大院的天字号混混怎么就这么怕他呢?”我道。
“你不懂,当孩子那会儿我淘也是看人的,不是我吹,就是厂长来了我也敢跟他跳,可是你爹这人太正了,我看到他心里就发虚,这可能就是别人说的邪不胜正。”顿了顿,老朱继续说道:“而且也不完全是怕他知道这事儿收拾我,我觉得吧这件事咱们既然已经脱身了,真没必要搞进去了,我知道这事儿看起来跟你们家有那么一点关系,你爹肯定是怕这个才连打几次这个电话,而他现在不提了,就代表他多虑了或者危机已经解除了,闲着蛋疼了再搅进去? 这可不比咱们小时候跟人干架无非打输了自己生会闷气,真的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恐怕连看到第二天太阳的机会都没有,那个戴鸭舌帽的当时的眼神是真吓住我了,普通的混子没有那种眼神,他绝对是个狠人。我现在想想那天都有点他娘的后怕,不瞒你说,长这么大我没被别人吓住过,唯独那一回。”
“你说的我也知道,主要是心里难受。”我道。
老朱搂住了我的肩膀道:“你相信哥们儿的判断,查这个电话绝对不是眼下的好棋,你管电话那边是谁呢,是咱们自己人就行了,这是你爹能让那个鸭舌帽给面子的底牌,底牌要是亮起来了还叫底牌吗? 鸭舌帽那货千万别打交道,没被他弄死也被你爸打断腿,依我看,这件事儿的根儿还在你爷爷那边儿,你要搞清楚状况从他这入手又安全又快速。”
“他死了十来年了,我去他坟前给他烧纸让他托梦给我对话?”我瞪了一眼老朱道。
老朱摇了摇头,故作高深道:“你要是真觉得你爷爷是装的,可以回老家那边看看,人可以装一时,但是绝对装不了一辈子,肯定在某些时候就会露出马脚,你爹对你爷爷有怨气,从老家出来的又早带着有色眼镜看他指定发现不了什么,你老家不是还有亲戚吗? 你回去问问,说不定就有线索了呢?”
我一听觉得这办法可行,立马竖起大拇指道:“可以啊你。”
老朱甩了甩头发道:“那当然,请叫我名侦探华。”
事到如今说干就干,我跟我爸说我和老朱要出去收几天货这几天怕是不能回来,做了这个生意之后我时常出去收货几天,我爸也没有怀疑什么,辞别了我爸妈之后,我跟老朱开着车一路风驰电掣的就往老家赶去,近乡情怯,我跟我三叔其实也没有说过什么话,只是在爷爷葬礼的时候见过他一次,那时候他跟我爸差点起冲突,小时候我觉得他是一个二流子是一个坏人,只是长大之后再想想当时的场景却也能理解他为何那么声嘶力竭的对我爸吼,再往后我对他仅存的那点回忆也逐渐的模糊了。
想来我三叔现在也应该有个小四十了,我没听过他的消息,想必他早已在老家那边成家。
还有那个跟我爸闹矛盾的二叔,也应该还在村里,他的面儿我还一次都没有见到。
这么一想,我忽然有点小伤感,我爸他们弟兄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处理的一地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