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早已老泪纵横的点了点头道:“正是。”
郭登科看着那禅师,心里百感交集,一向都乐观开朗的他竟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话。
那纳兰禅师所过,香客信徒纷纷让开一条道路,纳兰禅师径自的走到了太爷爷和郭登科面前,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太爷爷要跪倒在地给禅师行礼,膝盖却无论如何都弯不下去,纳兰禅师看了看太爷爷,太爷爷自觉无比羞愧,竟然不能与他对视,太爷爷张了张嘴道:“纳兰禅师。。”
纳兰禅师张嘴道:“爹。”
这一刻,太爷爷嚎啕大哭。
郭登科不可思议的看着纳兰禅师。
小和尚惊的张开了嘴巴。
那大和尚李当心哈哈大笑道:“着相了着相了!”
纳兰禅师转过头,再看向郭登科,脸上露出一笑。
郭登科极其尴尬,反而是纳兰禅师并无半点拘谨,他颔首道:“弟。”
郭登科张了张嘴,他常年出门在外,也经常与人称兄道弟,可是这一个哥字,却说的如此的艰难,最后,他看着纳兰禅师的脸,终于是说出了一个字。
“哥。”
纳兰禅师点头道:“诶。”
李当心这时候反而十分烦躁的道:“喂,和尚,你疯了?”
纳兰禅师回头看向李当心道:“多谢师兄点拨,见众生不如见真我,如见如来。”
说罢,纳兰禅师回头对太爷爷郭登科父子道:“跟我来。”
纳兰禅师走在前面,父子二人跟在身后,纳兰禅师早已是享誉天下的和尚,他走在闹事的街道自然少不得人们拜见,这个队伍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三人身后形成了一条长龙,不同于佛门的清静,世俗红尘之中多了许多的喧嚣,然而这一切,纳兰禅师皆置若罔闻。
最后,众人走到了宋家棺材铺,这个鲁班教威武堂所在之地,门外的喧嚣早已惊动了长期驻扎在棺材铺里的鬼手和金刚,俩人早早的站在了门外,在二人的身后,还有不少人,应该就是鬼手所重整的执法堂吸纳的长老。
太爷爷看着鬼手和金刚,心里更是百感交集,曾几何时他也把这二人当成朋友,可是一切都随着郭登科落入算计而烟消云散,甚至在太爷爷心里已经把他们当成了十恶不赦之人。
太爷爷看着他们,他们俩也看着太爷爷,最后鬼手的目光放在了那为首的和尚身上,他们曾经相熟,鬼手也猜到了这个和尚的身份,以他的聪明自然也能猜出这个和尚来的目的,只不过从鬼手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
眼见着纳兰禅师越走越近,鬼手身后有人叫道:“鲁班教法堂所在,何人要擅闯?”
鬼手伸出手,制止此人,他依旧是盯着纳兰禅师。
他看着禅师,禅师并未看他。
一步一步,直到禅师走到这棺材铺门前,直面鬼手和金刚,纳兰禅师要再往前一步,鬼手伸出了手,挡住了禅师。
禅师伸手,轻轻往下一压。
这一压,竟把鬼手的手压了下去,鬼手道:“鲁班教之事,禅宗要管?”
纳兰禅师颔首道:“我叫郭平安,这是我郭家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