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太爷爷呵斥道。
“那您老说怎么办? 那鲁班教怕是铁了心的要这两样东西,公输家族把东西给了咱也没教个一招两式的傍身,直接当了撒手掌柜的不管了。咱们平头百姓家里,犯得上因为这个跟一帮子玄门中人较劲儿? 就算较劲儿也较不过啊!”郭登科说道。
“我保存这两样东西不仅是因为鲁班教,最重要的还是你姥爷的托付,我能对不起鲁班教,却不能对不起你姥爷,得了,这事儿我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你不用再管了,还有,你如今出门在外也要千般的小心,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有什么事儿多回来跟爹说,爹虽然老了有些地方不如你,上阵父子兵嘛,爷俩齐心协力,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太爷爷说道。
“行,我知道了。以前还真的没想到一帮子木匠不过是做工赚钱的苦力活计,竟然还有如此多的弯弯绕绕。”郭登科笑道。
“三百六十行,行行有禁忌,孩子,你千万得记住,不能小瞧任何人,三教九流各有各道,各有各的禁忌! 人活一世,想要人前显贵,必须下别人不能下的功夫。”太爷爷说道。
“知道知道了,从小到大耳朵都听出茧子啦!”郭登科道。
“你这臭小子,半年不回来,赶紧去看看你媳妇儿吧,给老郭家留个种续上香火才是正事儿,钱赚多少是够?!”太爷爷瞪了郭登科一眼道。
——郭登科走后,太爷爷陷入了沉思当中,他嘴上对郭登科说的是自己有所计较,但是实际上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自从毛师傅走了之后,他都没有跟鲁班教有任何的联系,包括跟他关系不错的金刚也是从未有过交集,这些年鲁班教发展成什么样儿了? 大清国都亡国了,那世袭罔替样式房七品掌案的雷家又何去何从?
这些太爷爷都不知道,尽管他心里之前就有所防备,却没有想到率先对自己发难的竟然是君子堂,而且这个发难没有摆在明面儿上,若非是郭登科争气自己又谨慎,怕是已经着了道,甚至太爷爷想黑牛上次对家里所用的厌胜法子都是君子堂教的。
君子堂的风满楼是一个可怕的人,不管是计谋还是手段,他想要郭家里藏着的东西定然势在必得,而接下来君子堂采取的手段只会更可怕,自己和郭登科联手怕也不是那风满楼一个人的对手。
该怎么办呢?
弃车保帅?
那自己如何对自己的知己故交兼任岳父大人的毛师傅交代?
独自思索了一会儿,太爷爷起身去把吴管家给叫了过来,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吴管家虽是下人却心思通透,指不定能有奇策,这吴管家听了太爷爷说完其中的因果,也是叹气摇头说道:“这事儿还真不太好处理,鲁班教说到底还不如那茅山的人呢,当年那茅山七子虽然跋扈嚣张,却多少顾及一些名门正道的面子,这鲁班教的手段实话实说,往往是背后阴人下作的很,防都防不住!”
太爷爷道:“这事儿我能不知道吗? 还用你跟我说?”
吴管家嘿嘿一笑,一辈子的主仆关系了,俩人也是极有默契往往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的意图,笑归笑,笑完之后吴管家一冷眼道:“办这事儿的精髓在于既不让老爷您对不起毛师傅,又不能让君子堂把矛头对准咱们,兼顾了这两点即为上策。”
太爷爷道:“对,你接着说。”
吴管家道:“这上策不是没有,咱们把这东西交还给鲁班教,老爷不是跟威武堂的人十分熟悉嘛,把这东西给他们,让他们转交给公输家族,就说咱们不保管了,这样既不会对不起毛师傅,东西也成功脱手了。”
太爷爷道:“啧啧,老吴啊,有句话呢别人我还真不好意思说,咱们老哥俩儿我就有啥跟你说啥了,这东西你说让我学或者登科学,我不愿意,一百个不愿意,但是龙头棍和机要集,这两个东西又绝对是宝贝,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我也知道留着也用不上,可是总觉得这么宝贝的东西在手里贼舒服。”
“得了,我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老爷,你要想这样子,其实也好办,你托人去给京城的德信堂送一封信,告诉德信堂君子堂的诸般作为,然后问他们该怎么办,我就不信鲁班教能坐视不管,到时候斗的是他们,东西还在咱们手上,岂不美哉?而且这么做谁也不能说咱们半个不是,本身这烫手的山芋就是他们丢给我们的,现在我们不过是还回去罢了。”吴管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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