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明明看到一个孩子趴在你的背上!毛师傅,你肯定有事儿瞒着我!”太爷爷道,说完,他转身朝着毛师傅刚坐的桌子前走去,发现那桌子上放着一个青绿色的圆肚坛子,坛子口上蒙着一张黄绸布,而固定黄绸布和坛子的是一根黑色的线,线的另外一端是一个墨斗,桌子上还放着一把剪刀,很显然毛师傅还没有来得及剪断这根儿墨斗线!
墨斗线是用来辟邪镇尸的! 这个毛师傅曾亲口对太爷爷说过!
那坛子有问题!
太爷爷一个箭步朝着那坛子冲去。毛师傅速度更快冲过去一把把坛子抱在了怀里对太爷爷说道:“泰来,你这是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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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坛子里是什么东西?”太爷爷道。
“我酿点酒喝,还需要跟你知会一声吗? 郭泰来,你在我家里是客人,莫要喧宾夺主了!”毛师傅恼怒的道。
寻常时候毛师傅绝对不会这么对太爷爷说话,可是他越是这么说太爷爷就越发觉得问题严重,太爷爷对毛师傅说道:“毛师傅,你我之间,真的还要瞒我这么死吗? 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泰来只不过是不想毛师傅出什么意外而已啊!”
太爷爷眼神诚恳的看着毛师傅,俩人对视了一番,毛师傅叹了口气放下了坛子道:“哎,既然你已经猜出来了,想看你便看吧。”
太爷爷冲到了坛子前打开了解开了那墨斗线扯开了黄绸布,他看到了坛子口蒙着一层白色的油脂,像是凝固的猪油一样,不过这油脂却散发出了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像是中草药的香味儿, 太爷爷猜到了这东西是什么,为了一探究竟,他用手撇开了这一层油脂,下一刻太爷爷立马干呕了起来。
因为他看到在这层油脂的下面,竟是几个蜷缩在一起未成形的婴儿!婴儿足有三五个之多,盘根交错的在坛子里面,就像是腌在坛子里的腊肉一般!
毛师傅不是金刚不以死人肉为食,他藏这么多的婴儿胎肯定是施法之用,而施法的物件是这么邪门儿的东西,可见毛师傅要施展的法子是多么的阴毒!代价也会有多大!
太爷爷看着毛师傅道:“毛师傅,这是要对付陈锡山的吧?”
毛师傅点了点头道:“这次跟陈锡山斗法跟往日不一样,祖师爷留下的法子多半是用在房子上,鲁班教之前跟玄门斗法,也不过是在房子里各自动手脚看谁技高一筹, 而这一次是隔空斗法,本就不是鲁班门的强项,那陈锡山也不是好与的主,加上他做了恶知道我肯定要对付他,也是万般的防范,普通的法子非但对付不了他,反而还会让他抓住机会反咒于我,重病还是要下狠药。”
太爷爷道:“如果要取那陈锡山的狗头何须如此? 我家里还有些银钱,托刘八爷寻几个外八门的好汉,那陈锡山就是有几个头也不够掉的。毛师傅,您可是说过,越是恶毒的法子代价就越大,为了争一口气,值得吗?”
毛师傅看着太爷爷道:“值得。泰来,你昔日有万贯家财,丢了纹银百两,你肯定会眼睛都不眨,但是有的人全部家当只有百两纹银,却丢失了,他定然捶足顿胸无比懊恼,鲁班教往日昌盛,斗法也可有输赢,如今本教颓废至此,剩下的也唯有这张强撑起来的面皮了,若是输给了盲派这等不入流的宗门,那便连这最后一张面皮也丢了,振兴鲁班教的事儿我是做不到了,可是这最后一张遮羞布,不该从我毛天虹手里丢了,陈锡山必须死在我手上,还必须是惨死!”
在这一刻,太爷爷终于明白了毛师傅的心思。
除了陈锡山维护鲁班教仅存的面子是其一,最重要的是雷家摇旗呐喊,君子堂风满楼明里暗里靠拢雷家,三十七堂人心涣散鲁班教连最后的尊严都要丢了,毛师傅是要维护鲁班教的尊严,也要震慑一些人心动摇的本教教众。
太爷爷想说,这些事本身是该公输家族来做,来展现鲁班教的实力把涣散的军心重新凝聚,也唯有他们这么做才有振兴鲁班教的可能。
这些话,他却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他要说的毛师傅心里也知道。
有些事儿,终究是有人要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