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师傅此刻说道:“雷大人此刻把整段秘密全盘托出,是因为在雷大人眼中我们已经是死人了吗?已经不需要去忌惮我们?”
雷献彩冷哼了一声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鲁班教需要雷家去忌惮?连现世的圣物龙头棍都可以交予一个刚入教的门外弟子,这样的鲁班教还是当年的鲁班教吗? 你们视为祖师爷嫡系传人的公输家族避世不出明哲保身,这么多年来又何曾在乎过你们这些弟子的死活?三十七堂,现在还有几多少堂口存世? 又有多少人在坚持? 嗯?”
雷献彩的话伤害性不高侮辱性却是极强,但是他说的又是事实,公输家族从输给雷家之后便选择了避世不出不理教务,超脱于三十七堂之外最神圣的执法堂从公输若愚之后便干脆没有再组建过,三十七堂也是名存实亡,就拿太爷爷的老师陈老爷子的莲花堂来说,陈老爷子作为莲花堂堂主之事门下弟子无一人知晓,还是陈老爷子死后经由毛师傅所说才知道,又如那铁梨花的梅花堂也早已是名存实亡,如今在场的诸位鲁班教堂主彼此之间也都是第一次见面,三十七堂的第一堂口威武堂只不过是个棺材铺,堂内原本师徒二人,现在也仅有金刚一人。
而雷家经过了这几百年的发展,已经彻底的在京城站稳了脚跟,他们依附于皇权之下结交各路的达官显贵,龙聚楼日进斗金,早已不是落魄到极致的鲁班教可以与之相比的了。
毛师傅虽然知道雷献彩所说的是事实,然而毛师傅一向心高气傲,他同样冷哼一声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一朝天子一朝臣,鲁班教虽然落魄,却远不到灭教之危,雷大人又怎会不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说?”
毛师傅这么说却也是没错,但是看着雷献彩所领的这群虎狼军士,却是明显的不合时宜,太爷爷心道雷献彩话里话外都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雷家对鲁班教的其他人没有意见,只是跟公输家族理念不合,也就是并无对自己等人动手之意,你在这个时候跟他杠,不明显是茅房里面打灯笼找死吗?
果不其然,在毛师傅说完这句话之后,雷献彩的眼睛一眯,冷笑道:“好一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毛兄,你的性格我一向都知晓。”
毛师傅看着雷献彩道:“废话少说,既然知道我的脾气秉性,也就当猜到我既然知道鲁班教的前辈先贤死于雷家之手,这血海深仇我定当全力去报!”
太爷爷偷偷拉了拉毛师傅的衣角相劝一下毛师傅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你这不是逼着雷献彩动手吗? 但是毛师傅瞪了他一眼那憋在嘴边的话便缩了回来,雷献彩知道毛师傅的性格,太爷爷又如何不知道呢?
那雷献彩往前跨着步子朝着毛师傅走来,金刚就要站在毛师傅身前,毛师傅一摆手道:“不用,我就看他雷献彩要我怎么死。”
当雷献彩走到毛师傅身前的时候,他与毛师傅四目相对,雷献彩没有动手,而是死死的盯着毛师傅道:“公输若愚杀雷家就对,雷家杀人就错,毛天虹,你扪心自问,雷家错了吗? 雷家所坚持的难道是为了雷家自己? 在你的理解中,雷家是不是就该死?!”
毛师傅丝毫不惧的道:“没有对错,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雷献彩怒喝道:“你休要逼我不顾往日情分!”
毛师傅道:“你我还有往日情分可讲吗?”
雷献彩与毛师傅两个人都是执拗的性子此刻二人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会退让半步,太爷爷知道如果任凭毛师傅继续坚持下去今日便免不了一场生死厮杀,而势单力薄的他们怎么会是雷家的对手? 于是他给风满楼使了使眼色,想让风满楼去劝解一下二人。
风满楼会了意,上前用折扇分开了针锋相对的二人,风满楼道:“自古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于雷家来说雷家无错,但是前辈先贤们选择了公输家族,也定然是有自己的道理,至于之后我们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前路未知谁也不能定论,今日绝非是我们拼个你死我活之际,雷大人也并没有把我们斩尽杀绝的想法,雷大人,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我还有一事不明,雷发达前辈在血洗了鲁班教前辈之后,对这里做了什么? 我刚观地宫布局,并未有变动的痕迹,依旧是四灵镇煞局。这一点,可否帮忙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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