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问完这句话之后,宋赐福和风满楼俩人同时陷入了沉默,这件事牵扯到前朝皇帝,风满楼在讲述这段故事的时候用了好几次绝密一词来形容这件事对于鲁班教的意义,所以在此事上太爷爷也是十分的小心谨慎,眼见二人都不说话,太爷爷便讪讪的说道:“是不是我问了不该问的东西? 若是这样,你们就当我没说。”
风满楼看了看手中的那个生基契,又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宋赐福,宋赐福点了点头道:“他入了门,而且龙头棍现在都在他的手里,不是外人。”
得了宋赐福的首肯,风满楼转头看着太爷爷道:“郭老爷,你觉得朱由校能躲开祖师爷的诅咒吗?”
太爷爷吸了一口凉气,一时之间他竟然不敢回答这个问题,愣了片刻之后他道:“应当是不能的吧。”
风满楼轻轻一笑,看似云淡风轻的说道:“朱由校生于万历三十三年,十六岁即位,天启七年八月而死,在位七年。还有,他并非是没有生出儿子,只是天启六年五月的那场大爆炸,把他不满一岁的皇太子吓死了。”
太爷爷不识太多字但是不代表太爷爷傻,风满楼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太爷爷的问题,但是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太爷爷已然是明了,朱由校虽然是前朝皇帝谈论起来也没事,但是那毕竟是皇帝啊,封建社会人民的思想被皇权奴役惯了,皇帝二字无疑是泰山压顶般的威压,去谈论一个皇帝的死多少让太爷爷心里空拉拉的。
况且那个时候太爷爷的脑子忽然变的很乱,之前他虽然知道鲁班的诅咒非常厉害,却心里暗自发誓哪怕散尽家财也要保全诅咒即将加身的毛师傅,他甚至想过舍弃自己这张老脸去求郭平安求白云禅师出手相救,可是现在太爷爷知道皇帝都无法对抗诅咒,这无疑是让他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就在这时候,风满楼继续说道:“按照本教教宗谱记载,天启四年朱由校得桃木符,加威武堂堂主,当时的朱由校已然修成鲁班法成为鲁班教宗师,在本教杂记之中也明确记载过,天启五年,朱由校责公输若愚及天下教众寻破除诅咒之法,求子以震朝纲,同一年,公输家族一半归隐深山,三十七堂堂口得教主令毁去堂口宗谱精锐隐藏,以求保全,而按照这块铭牌的记载,天启六年四月,公输教主和魏忠贤来到这里,为朱由校立生基契求延寿。天启六年五月,也就是再公输教主为皇帝立生基之后,以教主令召集教众三千入紫禁城,同月,有了那史书上记载为天灭大明征兆的天启大爆炸,三千教众弟子死伤殆尽,天启七年,朱由校服食仙药暴毙。”
宋赐福此时也看着太爷爷道:“这三年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但是这三年发生的所有事情,本教并无太多记载,唯有教主以求保全一说。”
说完,宋赐福看着那生基契冷笑了一声道:“其实教内记载不记载,我们都能猜出来那三年的时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朱由校的诅咒来的太快了,一开始他的要求不过是破除他入教时候所犯的孤字一缺,以求子嗣震朝纲,但是朱由校很快就感觉到了那个东西的到来,这世界上但凡有一点办法谁也不会想死,更何况是天下的九五之尊,在生死和绝后这个问题上明显朱由校更怕死,他想活着,于是他便开始想办法对抗那个东西,为了给他延寿,这才有了公输教主来立生基契的事情,但是这个办法好像没有什么用,这一点公输教主心知肚明,而之后发生的天启大爆炸等等千古谜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不过是为了拦住那个东西罢了。”
风满楼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宋堂主,如果一切都如同我们推测的这般,那天启年间的对抗,怕是本教创教史以来与那个东西对抗规模最大的一次。”
毛师傅曾经说过,以前也有鲁班门的前辈宗师在晚年诅咒来临的时候不想死,利用自己的关系找了很多玄门高人过来,最终却是无功而返,那前辈高人不过是利用自己的关系找玄门高人来,那作为皇帝的朱由校为了活命,恐怕是会用上所有能召集的力量,风满楼说那是鲁班教创教史上与那个东西对抗规模最大的一次,这一点都不夸张,毕竟朱由校也是鲁班教有史以来第一个皇帝门徒。
而风满楼的话里,还有另外一层深意,太爷爷细细品味了一番,这才品出他话里的意思。
用现在的话来说,鲁班教其实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他们的祖师爷给他们留下了缺一门的绝技,同时也给他们留下了种种的诅咒,他们敬鲁班祖师爷为神,却又一直在寻求对抗祖师爷留给他们诅咒的办法。
他们对抗诅咒的历史很长,每个人包括公输家族的人都想破除这个诅咒,可是一次次的失败让他们最终麻木,在心生无力的情况下选择妥协与接受,可是天启皇帝与诅咒的对抗,是鲁班教创教史上规模最大的对抗,这次对抗虽然最后以失败而告终,但是它的整个过程绝对是精彩绝伦,是教科书级别的,鲁班教不可能再收一个皇帝门徒,想要重现这样规模的对抗同样再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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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对于鲁班教的意义绝对非凡,可以给后人留下极其宝贵的线索和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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