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雷献彩这话,毛师傅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他轻声的问道:“龙尿泉里流出了血水?”
雷献彩沉声道:“正是,而且那味道极其的腥臭,我不得已在龙聚楼里整日的燃龙涎香,这才勉强的遮挡住那血腥味,不然怕是此事早已被外人知晓。”
太爷爷问毛师傅道:“毛师傅,龙尿泉里流出血来是什么意思?”
毛师傅摇了摇头道:“泰来,你可记得我当初给你介绍龙尿泉的来历?”
太爷爷点了点头道:“自然是记得。”
——这龙尿泉,也就是现在龙聚楼的龙口泉,乃是当年那黑衣宰相姚广孝为了说动燕王朱棣造反,说那个地方有真龙气,让朱棣过来挖若是可以挖出泉水便证明朱棣是真龙天子,结果朱棣一泡尿便浇出了一口泉水出来,从而让朱棣坚定了造反的决心一举从藩王变成了皇帝。
想到这里的时候太爷爷忽然意识到毛师傅为何会这么问自己,因为这牵扯到龙尿泉之后的故事——朱棣当了皇帝之后一夜里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龙责骂朱棣用尿浇龙头的事情,那龙更是在梦里咬了一口朱棣的手臂,朱棣醒来之后胳膊上便长了一块恶疮,太医对此束手无策,后来朱棣把这件事说给姚广孝,并且让姚广孝处理这件事,姚广孝一开始的主意是让朱棣来这龙尿泉祭奠一番,也就是给这龙王爷陪个不是便罢了,朱棣也依计而行,但是这龙王却不依不饶,朱棣的恶疮非但不见好反而还恶化了几分,皇帝乃是天子,岂会惯着一条龙,盛怒的朱棣便让姚广孝钉死这条龙。
姚广孝认为自己能劝动朱棣起事是依仗了这条龙之力,况且姚广孝是个和尚不愿意杀龙,于是派鲁班教处理这件事,鲁班教便打造了这巨大无比的铁钉,用了一个九宫八卦阵把这地龙给钉死在了地下。
就在最后一根铁钉钉入地下的时候,龙尿泉里响起了一声声的龙吟,紧接着风云变幻,龙尿泉里的泉水竟然变成了猩红色,并且泉水腥臭无比,朱棣的伤不见好快速的恶化,姚广孝便让鲁班教善后,在没有办法之下,鲁班教的前辈便用了打生桩的法子,用七七四十九个活人丢入井中打生桩,还丢了一把在战场上跟随过朱棣的宝剑,把地龙拦腰斩断,此事这才了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龙尿泉上立的雕像是半截龙,而非是一条整龙。而镇守龙尿泉,也就是后来龙口泉的重任,也便是交到了鲁班教的手里,在公输家族斗法输给了雷家之后,鲁班教丢掉了昔日所有的荣光,连镇守龙尿泉的任务也变成了雷家。
太爷爷一想到这里便明白了,他娘的,当年钉死那地龙的时候,龙尿泉里不也是流出腥臭无比的血水么?
“毛兄,我正是知道这一段往事,才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实不相瞒,在龙聚楼里我能用的法子都已经用了,可是却无法止住那奔流的血水,你我兄弟相称,郭老爷也不是外人,有些话我也不掖着藏着, 鲁班教和雷家都知道,雷家技法较于鲁班教,长在术而短在法。更何况雷家可不会鲁班教那缺一门里的东西,此事危及雷家的生死存亡,我不敢大意,更顾不上面子,于是找到了一个鲁班教的宗师泰斗去问询主意,好在这位泰斗没有记恨鲁班教与雷家的恩怨出手相助,他告诉我这次龙尿泉生病的病根儿不在龙聚楼那口龙尿泉里,而在天津的另外一口井,这两口井虽然相隔百里,却是同根同源,走的是同一条地下龙脉,我遵着那位泰斗的意思,来到了这三道口,用的还是当年鲁班教打生桩的法子。你们在路上听到的都是真的,我确实是拿本地不少劳工打了生桩,我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可是若是不这么做,雷家若是绝于我手,我有何脸面去地下面对雷家的列祖列宗? 只等此间事了,我定然会给这些人的家属金银补偿,也算是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雷献彩道。
如果说之前太爷爷听雷献彩说话只不过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只想听听这个虚伪狡诈的雷献彩到底能编出什么谎言。 那么到这个时候太爷爷已经疑惑了,雷献彩的一举一动乃至于说话的语气都十分的真诚,一如初次见雷献彩时候他的态度一般无二。最主要的是雷献彩所说的话天衣无缝,他没有掩盖自己得罪,却把一切都给合理的解释了。
太爷爷甚至都有错觉,他都不知道到底雷献彩现在说的是真的,还是之前他们认为的雷献彩是真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切竟然变的如此让人难以辨别。
拿不定主意的太爷爷干脆闭口不说话,同时暗中的观察毛师傅的反应,在太爷爷看来,关于鲁班教和雷家的事情雷献彩能骗的了自己,却绝对骗不了毛师傅。
这时候,毛师傅挑了挑眉毛道:“鲁班教的宗师泰斗? 鲁班教式微已然百年,哪里还有什么宗师泰斗的人存在,雷大人能否告知一下那位泰斗的名号,同是鲁班教中人,我也好拜谒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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