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9日,张平一大早就把张贵给拉了起来。
可能是昨天晚上想着娶媳妇太高兴了很晚才睡,张贵被拉起来的时候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直到洗漱过后才终于好了很多。
虽然时间还早,但张平还是带着张贵早早就到了县印刷厂门口。
看到那破烂的铁门,和里面长满杂草的样子,张贵一脸震惊道:“老三,这不会就是你承包的厂子吧?”
张平摊摊手:“就是这个了!”
“可……这么破烂,完全就是一个荒草滩啊,你钱多了烧得慌吧!”
这下,张贵都有些心里滴血了,那可是二十万,说给就给了!
张平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二哥,看事情你不能光看一面,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赚了大钱,不光是咱家那么多亲戚都惦记着,就是其他很多不认识的人也盯着呢。
你说,这些钱留在手里算不算一个祸害?”
“可是……那也不能这么随便扔啊,那可是二十万呢!什么时候还能再赚这么多钱啊!”
张贵捂着胸口就感觉心里一阵阵的抽。
他原本还想着厂子好歹也是个旧厂房,烂泥路,什么的地方,可这里实在是太破了!
“二哥,我说了,凡事要看两面,现在我们钱已经交出去了,换成了这么一大片地,很快就能传开了,到时候大家都知道我们没什么钱了,爸妈和大姐、小安、小兰他们也就能平安很多了。
就算我以后没办法把这些钱赚回来,那也比家里人出点事好,你说是不是?”
张平的话让张贵好受了一些,可他一时还是难以接受这么破的厂子。
“走吧,带你进去看看,你先看看里面的情况,后面可是要每天干活了!”
张平说着就推开门缝走了进去。
张贵原本就觉得很荒,进去一看又开始心疼钱了。
“老三,这厂子看着面积是不小,可也不值20万吧?”张贵也觉得张平应该不会那么傻,疑惑的问道。
张平笑呵呵往后一指道:“看见后面那一片荒地没有,还有这厂子两边的地方,一共两千亩地,你觉得怎么样?”
“两……两千亩?!!”
张贵有一次瞪大了眼睛。
两千亩地有多大,他的脑袋里有些懵。
张平边走边说:“这个厂区一共是26亩大小,我暂时不准备扩大这个厂区面积,以后印刷厂就继续保持这么大面积。
后面那一片荒地,砖厂就建在那里,先开砖厂,等烧出来的砖我们先把这里的厂房重新修建起来,然后再买印刷设备,印刷厂就也就可以开起来了。
等到两个厂子都运转起来,我们投出去的钱很快就会赚回来的!
二哥,以后我们的生意会越做越大,你必然有独挡一面的时候,你得记住,钱是转起来才能赚钱的,放在一个地方不动那就纯粹是一堆废纸!
需要花钱的时候不要小气,有时候如果花钱能换取平安或者其他更重要的东西,花钱就是花的最值的。
有人说过一句话,钱是王八蛋,花完了再赚!
我觉得很有道理,你有空琢磨琢磨!”
张贵一边跟着张平在厂区的荒草里走着,一面默默听着弟弟的话语。
早上的露水打湿了布鞋和裤腿,但两人都没什么介意,一直转了一大圈才重新出来。
门外已经有人过来,正探头探脑往里面看,看到张平和张贵两个,顿时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能随便进厂子里,是不是想偷东西?”
张平看着那人,是一个将近四十岁了,一副农民打扮,看着张平兄弟一脸的不善。
张平笑着迎上去:“哦,我们就是路过,进来随便看看!这位大哥,你是干嘛的?”
说话的时候,张平也顺手掏出烟递了一支上去。
那人看到张平不但没有怕,反而很是坦然的跟他攀谈,眉头皱了皱,不过还是把烟接了过去。
张平给他点上烟,就等着他的回答。
那人被张平看的有些不自然,这才说道:“这是县印刷厂,我是这里的职工,可惜了,这里现在变成了这样,唉!”
张平点点头,开始打听起来:“大哥怎么称呼?原来做什么岗位的?”
很快,张平就知道这人的情况。
这人名叫韩成,今年38岁,是原本县印刷厂的熔铅铸字工,算是一个对身体危害挺大的一个工种。
18岁进厂,25岁时,特殊时期动荡越来越厉害,厂子彻底停产,他又没有其他门路,只能回家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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