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前院,正好看到张安一脸无语的扶着走路都不太稳当的卢宏进来。
张平连忙迎上去,问道:“老头子,你这大半天跑哪去了?还以为把你给丢了呢!”
刚走到三米开外,一股风吹来,张平顿时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
“我去,这是喝醉了啊!”
张平无语,不由得数落道:“老头子,你搞什么鬼,家里的酒你不愿喝,却自己跑出去喝,什么意思你,觉得我的酒不好是不是?”
张平心里也气,一帮子亲戚都来找麻烦,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跑来认亲呢,这老头子也跟着给他找茬,直接就有些口气不顺。
卢宏的确喝多了,迷迷糊糊听到人骂他,恍惚看到是张平,也直接骂道:“臭小子,你骂谁呢?老子跟谁喝酒关你屁事!
多少年了,好不容易能跟老朋友喝两杯,你还不乐意了?”
张平一愣,这老家伙在这里还有老朋友?
他不由得看向张安道:“小安,在哪找到他的?”
张安一手扶着老头子,一手捂着鼻子道:“我也不知道,刚刚一个人开着吉普车送他回来的,就是那个最大的领导的司机!”
“最大的领导?谁啊?”张平也是有些冷,张安说的是赵圣清还是邓恩铭?
“咦,莫不是魏光荣吧?”张平一愣。
张安也直接说了出来:“就是那个给你照片的那个人!”
果然是魏光荣。
张平知道魏光荣跟卢宏认识,但也不知道两人具体关系,刚才也是一时没想起来。
既然是魏光荣,他也就不费心去想了,顺手从另外一边扶住说道:“卢老头,你岁数也不小了,好歹注意点身体,这大冬天的,要是喝多了摔一跤,玩一个了好歹,你儿子女儿一堆人跑来跟我要爹,我上哪给他们找去!”
老头子实在是喝多了,思维有些乱,听到这话,就骂道:“哼,那些混蛋玩意哪里会管我死活,巴不得我死呢,我死了他们就不受连累了。”
张平一听这是有大故事啊,于是赶紧扶着进屋,顺手打发张安离去。
张安早被这酒味熏的受不了,既然三哥在,连忙走开,他对着老头的身世可不感兴趣。
张平扶着卢宏进房,试探着问道:“卢老头,你儿子女儿怎么会盼着你死呢,可不要胡说,他们肯定是盼着你回城的!”
“呸!”
老头子火了,手臂一轮,差点把张平给推到在地。
随即破口大骂:“哼,都是那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当初见我受领导牵连被抓,她就立马跟我断绝关系,三天时间就跟我离婚,还不让儿子女儿来看我,这么多年,每一个人来看过我,也没人带过一句话过来,这么长时间了,我还被压着不能返城,还是不是他们高家为了颜面压着不让我返城,就怕被人笑话!
小子,你记住,这辈子,除了自己和国家,一切都是虚假的。
女人靠不住,贪慕虚荣的女人更靠不住。
更不要想着依附别人的势力,等到有一天你对他们稍微有损害的时候,你就会彻底沦为他们攀高枝的垫脚石!”
张平听得发懵,这老头子的故事很复杂啊,妥妥一步电视连续剧!
估计老头子也是累了,刚放在床上含糊说了两句就开始打鼾,张平一看没故事听了,只好给他脱掉鞋子外套,盖好被子出来了。
所谓酒后吐真言,老头子刚才的那番话显然是藏在心里很久的话。
虽然一些观点他不认同,不过由一句话他非常赞成,那就是人不能想着依附别人的势力。
若有机会,暂时借用可以,但绝对不能依附,不然自己就永远站不起来。
他不想被姜鹏控制,不想答应邓恩铭的拉拢,就是这个想法。
也许这中被“抱养”的生活会让他轻松不少,但日后想要再次脱离,只怕就会难上加难。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若是对方以后对他提出什么苛刻的要求,他也不知道是该答应还是拒绝。
这种事他上辈子见识过不少,最终有好结果的极少,除非你一直委屈自己听从别人摆布,做一个提线木偶。
可真的要那样,利用价值也会快速减少,也会逐渐失去利用价值,简直就是没有出路的绝境!
大势力可以借助,但首先是你得有制衡的手段或者实力,否则,想要真正活的不那么憋屈,那还是自己辛苦一点,一步一步走稳,慢慢来。
自身实力才是自己永远能够依靠的后盾!
既然卢老头平安回来了,张平也就放心了,瞬间感觉有些累,走到院里跟张贵说了一声就回房去休息了。
次日一早,家里的气氛好了很多,等张平起来的时候,发现父亲已经在院子里笨拙的练习操控轮椅自己活动了。
母亲和大姐正在厨房忙活,妹妹张兰和卢老头在打扫院子。
看到他出门,卢老头立马过来一把揪住他笑声问道:“臭小子,我昨天回来有没有说什么醉话?”
张平一愣,下意识的摇摇头道:“没有啊,你回来进房就睡了,嘴里咕隆个不停,谁知道你在捣鼓个啥,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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