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走吧,别堵门口。”
“秋生你们不管是不是?”
“对呀,他姓武,凭啥叫我们管?”
武江山把着门:“行,那你们给我立个字据。”
秋生的二舅瞪起了眼:“立啥字据?”
“立个字据,说武秋生跟你们罗家断绝亲戚关系,今后好坏都跟你们没关系。”
“这有啥可立的,你当俺们稀罕啊?”
两口子要关门,武江山死死的顶着:“不行,要么,你们跟我去武屯给我小奶操办后事,要么,你们就立字据,以后绝不找秋生。”
“你想咋?你个小子还想在我们这儿闹事?”
武江山沉着脸:“我不是闹事,你们既然不讲人情,那就干脆做的再绝点,你们不肯写,以后秋生上学,吃饭,你这个当舅舅得帮衬。”
两人一听秋生还上学,也怕三天五头的来找他们,可他们不会写字,武江山就叫秋生的二舅领他上麦屯的大队去。
临去的时候,秋生的二舅妈把那十块钱给要回去了:“都断绝亲戚关系了,这十块钱也不用给了。”
武江山没跟她争这钱,跟秋生的二舅上了大队,找这儿的大队书记帮忙立字据,按手印。
书记又找了小奶的大嫂过来,大嫂替自家男人按了手印,然后罗家人就匆忙的走了。
武江山看着这张可笑的字据,知道这也许没什么法律效力,不过农村人认这个,将来也是一份证明。
他看清楚了罗家的人,也明白了小奶跟秋生过的那么难都不找娘家人的原因。
但秋生那孩子会有出息,武江山是坚信这一点的。
有了这个,让秋生看清楚,记清楚,将来也省的麻烦。
武江山拿了字据就要走,麦屯的大队书记却叫住了他,给了他二十块钱。
“怎么说也是我们村嫁出去的闺女,年纪轻轻就没了也挺可惜了,钱不多,是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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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江山捏着字据,只觉得眼眶子发涨,他接了钱给这素不相识的大队书记鞠了个躬。
回到武屯已经下午了,武江山跟大队书记说了这事,把字据也给他看了。
书记大伯叹着气说:“不来就算了,咱们武屯还养不了一个孩子?”
秋生还在他妈边上跪着,院里飘起了饭菜香气,武江山昨晚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
他去水缸舀了凉水灌下去,休息了一上午的老妈又过来帮忙,端了饭菜给他。
“去叫秋生吃点吧,刚刚怎么劝这么孩子都不吃饭。”
武江山接过饭菜,走到秋生边上:“吃饭。”
秋生的小脸都哭肿了,眼睛眯成了缝,武江山见状,坐到他旁边的地上,把碗放在他跟前。
然后掏出那张字据:“你看看吧,这是你大舅,二舅签的字据。他们不来送你妈,也怕以后你会缠上他们。”
秋生接过字据,看着上面鲜红的手印,就像他妈昨天吐的那些血一样。
武江山伸手搂住秋生的小肩膀:“小叔,我从来没把你当孩子看,我觉得你很懂事。你妈活着的时候也没去找过你姥家那边的人,就是为了争口气。”
“现在你妈不在了,你也得争口气。我让他们写这个不是为了让他们舒服,我是为了让他们将来后悔。”
“小叔,你妈命苦了一辈子,你将来可得好好给她争口气,给她长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