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淑英跟兰勇吃完都下了桌,武江山跟兰建国两人已经干了一瓶白酒。
“兰叔,有个事想问问您。”
兰建国心想终于来了,再不说,他都要喝醉了。
“啥事你说,兰叔能帮忙的肯定帮。”
“呵呵,兰叔,我想承包电影院,不知道应该找谁?想着兰叔你认识的人多,所以过来讨个意见。”
兰建国楞了:“你承包电影院干啥?”
“想找个地方做点小生意,我看来看去,就电影院那宽敞,也闲着。兰叔你也知道,家里就那几亩地,我之前一直上学也没种过地,总得找点营生,将来好养家糊口啊。”
武江山说的很是诚恳,兰建国点点头,心想还是小看了武江山,原以为他找自己就是想进厂找个稳定工作。
没寻思人家想自己干个体户。
兰建国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人,他们食品厂也一直在改革,他们这些当小领导的,也要三不五时的开会学习。
狐山镇的几个厂,安排不了那么多人,个体户在安县和省城已经不是什么新鲜词了。
但在狐山镇这个地方,明着摆摆小摊啥的还成,想着承包国营产业的,武江山只怕是第一个。
电影院那地方,现成的两层大楼,地方宽敞,好几百平。
他能盯上那地方,想干的小生意,只怕也小不到哪去。
“到底是年轻人啊,就是敢想敢干。”
兰建国先是夸了一句,没问武江山哪里来的钱承包电影院。
想了想,这件事他不准备插手太多,于是就给他介绍了个人。
“电影院这事吧,还是得上镇政府找人。我在镇政府也说不上话,我给你一个电话,这个人就在镇政府工作,叫宁乐山。跟我是小学同学,偶尔还有联系。你可以打电话先问问他,探探话。”
兰建国没有亲自打电话帮武江山去询问,不过也算是给他指了条路。
武江山给兰建国酒杯填满,又敬了一杯:“叔,我敬你一杯,太谢谢您了,要是我自己,真不知道找谁好。”
兰建国笑说武江山太客气,他又没帮上啥忙。
两人又开了瓶酒,接下去就没有再说电影院的事。
而是杂七杂八的说了闲话,武江山心里有数,一管烫伤膏的人情,到此也就用完了。
他也不会再来找兰建国办事了。
武江山走后,刘淑英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嘀咕:“看着岁数不大,还挺能喝啊?”
“何止是能喝?这小子会看眼色,我还寻思他能求我帮他去说话呢....真不知道人家那孩子是怎么养的?哎,我兰建国的儿子怎么就比不上...”
兰建国又叹气,兰勇一直留意着外屋,听到他爸叹气,走了出来,脖子下面贴着黑膏药。
“爸,那武江山就是个二流子,上学时候仗着能打,没少欺负人。他现在跟仲大古那个小偷成天混一起,你们老拿我跟他比啥?”
“哼,你懂啥?”兰建国瞅了眼儿子:“就是这样的人才能出息,你看那熊熊的能干的了啥?”
刘淑英听了几耳朵,倒是有些担心:“真看不出来,农村的啊?看打扮可不像。”
“妈,他那衣服是这回上省城,别人送的。你没看他原来啥样,跟要饭花子一样,还穷横穷横的。”
“那往后就别搭理了,别给缠上了。老兰啊,你也是,就一管药,还叫家里来了。小勇啊,你以后也离那样人远点,别跟他玩,省的跟着学坏了。”
兰建国一看这娘俩眼皮浅的那样,收礼的时候不嫌弃人这会儿背后说人短。
“农村的咋了,你这城镇户口还比人家高贵了?哼,还不跟人家玩?人家也得带你儿子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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