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叶小凡谢绝了陈裕的饭局邀请。
观海楼大门口。
师徒俩一前一后驻足在台阶上,目送车辆离开。
“师傅,叶宗师的画被偷,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疑人物。
“您还记得邪虎道人和他徒弟董泰山吗?
“就是上个月,他们来海龙号游玩,您亲自接待的他们。
“董泰山的体型,和监控的窃贼对得上。
“也是以力量、速度着称,这人内外兼修。
“当时他还挑衅您,跟您过了几招,身法速度不逊分毫。
“另外监控里那人兜帽遮着头,肯定是因为发型比较独特。
“比如光头或者地中海秃头,不得不用兜帽遮掩……董泰山那地中海的发型,太明显了。”
祝三河犹豫说道。
在门外守候时,他就猛地想到董泰山这么一个一面之缘的高手。
陈裕回过头,目光冷厉瞪圆,“这只是你的猜测,没有确凿证据。你要是乱说,引发误会,这罪过我们俩可担不起啊!”
“光一个董泰山,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邪虎道人更是邪门,没人见过他出手,但招惹到他的人,各个死状凄惨。”
陈裕当是和董泰山动过手,差点吃了亏。
“额……”祝三河脖子一缩,试探道:“您肯定当时就想到他们了吧?”
陈裕冷哼一声,抬手敲了他一下,“是耳朵聋了吗?没有证据,不要瞎猜!”
“哦,知道了。”祝三河偷偷看陈裕,心下莫名肯定了猜测。
师父早就想到了董泰山。
这人是窃贼的可能性还挺高。
“找还是要找的,就是别查到他们身上。”陈裕扬扬手,吩咐道。
“是,我明白了。”
祝三河立马明白了意思,做足样子,两边不得罪。
他看了看手机,“对了,师父,叶少今天会去海龙号,说要拜会您。”
“叶帝?这小畜生找我,肯定没好事情。”
陈裕本就不大好的心情,这下更糟了。
在任何人,包括在叶小凡面前,陈裕都能从容面对。
唯独面对叶帝没有练过武的富二代。
陈裕却得保持十足戒备。
不是因为叶帝的父亲是东海最强的武者。
而是对叶帝的狠毒残忍,想想就有些胆颤。
不得不说,这很丢面子。
陈裕会坐镇赌船,不光是因为酬劳待遇。
更是因为,当初赌局输给了叶帝,不得不履行承诺,大多数时间待在赌船上。
论牌技、骰宝这类赌博,排除上一次叶小凡故意输给他外,陈裕只输过一次,那次让他断了一根手指。
其实还输过一次,就是和叶帝的赌局。
当时太轻视叶帝,放出豪言,让叶帝随便选玩法。
被钻了空子。
叶帝赌的不是赌场里任何一种赌博玩法。
陈裕掉以轻心,叶帝只是一个没有内劲的普通人。
就算不是赌牌赌骰子之类的,又何妨?
自己活了六七十年,吃的盐比他吃的饭还多,还怕一些雕虫小技。
于是答应了。
事实上,赌法很简单。
当叶帝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三十个苦命人,并排跪在地上。
叶帝残忍大笑,和陈裕比谁挖眼珠子多。
那些人自愿参加,每个人都能获得五十万元,代价最多是一双眼珠子。
陈裕至今还记得当时的心情,既觉得荒谬,有人会为了50万元,自愿付出双眼。
又震惊叶帝这人令人发指的残忍心性。
陈裕一个自问历经生死的宗师,都望尘莫及。
最后看着叶帝一连挖出了五个人的眼睛,反而越发兴奋。
陈裕无奈认输了,他可以面不改色地杀仇人,但对无辜的普通人下不去手。
据说事后,那些人的眼睛依旧没有保住。
自那之后,陈裕就对叶帝一直保持很深的警惕心,不愿过多接触。
……
观海楼距离金沙码头很近。
陈裕师徒俩回到海龙号时。
过了约定时间半小时,一行人姗姗来迟登船。
叶帝、季海辉和常金龙被人簇拥,
一行三十余人,上了海龙号后。
叶帝长相俊美阴柔,面白无须俊眼秀眉,身材清瘦柔弱。
嘴角挂着淡淡浅笑,三七分的及肩发,更显得飘逸。
有喉结、前胸平平,的确是个男人,是很多少女心中玉树临风贵族公子的完美形象。
油头粉面、眼泡肿大的季海辉,和还算帅气的常金龙。
两人一左一右,站在旁边,反而像是跟班喽啰。
叶帝一挥手,带着两人进入包厢,没有让任何保镖跟随。
“叶少、海辉、金龙。
“我师父马上下来,稍等片刻。”
祝三河匆匆进来。
“哈哈哈,是我们迟到了,不知道九爷生气没有?”常金龙哈哈笑着。
“没有没有,我们也才回来不久。”祝三河偷看一眼坐在主位的叶帝。
“你们师徒俩,难得一起离开海龙号啊。”季海辉一挑眉头,“是见什么老朋友吗?”
“是的,师父有个朋友来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