胙城来来往往的外乡人不多,客栈里也只有他们这几个客人,也不知花老三和花老二说了句什么,恰好被花大姐听到,于是这位脾气不太好的长姐,叉着腰,站在客栈的大堂上,指着两个弟弟的鼻子又是一顿臭骂。
不止是骂,还翻旧帐,什么老二十六七了,还隔三差五尿被子,老三十天里有八天睡觉不洗澡,总之,把两个弟弟骂得面红耳赤,一个保证不尿被子了,另一个保证天天洗脚,花大姐显然也骂累了,对两个弟弟吼道:“从现在开始,直到做道场之前,你们都给我在房间里待着,敢跑出去玩,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花老二和花老三如同两只丧家犬,夹着尾巴垂头丧气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们一行五人,租了三间房,花大姐自己一个屋,花老二和花老三一个屋,两名伙计一个屋。
待到五个人上了楼,客栈掌柜和两个小二、连同打杂的大婶这才松了口气,我的天呐,可吓死个人了,谁家摊上这么一个大姐,这日子就别活了。
“哎哟,这大姑姐一日不嫁,两个弟弟怕是都娶不上媳妇吧,哪家敢把闺女嫁过去哦。”打杂大婶感慨。
“这家雇了两个伙计,还能千里迢迢来咱们这里做法事,家境一准儿也是不错的,多出些彩礼,总能娶上媳妇。”掌柜的说道。
两个小二直咂舌,虽然自己家里没钱,可好在没有这么一个惹不起的长姐啊,这位姐姐,比老娘还像老娘,看那两个弟弟,都给骂成龟孙子了。
“咦,对了,那个老二,怎么十六七岁还尿床啊,看着虽不伶俐,可也不像是傻的。哎哟,那是尿吗,该不会是……”打杂大婶忽然发现了有趣的地方,众人一听,可不是嘛,大家哈哈大笑。
到了吃晚食的时间,只有两名伙计下楼,也没让小二动手,他们自己给主子把吃食端了上去,小二问他们,他们苦笑:“大家姐发脾气了。”
大家姐,就是那位花大姐吧,这脾气还没发完呢。
众人都有些替那两个弟弟和两名伙计难过了,这日子,一天天的,啥时候是个头啊。
次日早上,那两名伙计也没有出来吃饭,倒是花老三下楼了,要了二十个大包子,半锅粥,跑了两趟把这些端进屋里,小二觉得这孩子可怜,便问他怎么不让伙计出来,花老三哭丧着脸:“他们的脸肿了,见不得人。”
脸肿了?打肿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问了。
至于花老三要的那二十个大包子和半锅粥,当然是五个人一起吃的了。
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小半个时辰之后,这二十个包子连同那半锅粥,便全都进了花老三一个人的肚子。
花老三擦擦嘴,百无聊赖地在屋里踢起了毽子,夫人出去带着南萍,带着汪安,连那个刚加入没几天的乔远山也带上了,唯独不带他,还让他留下看家,有啥可看的,真没意思啊。
花老三踢了一会儿毽子,还是觉得无聊,想了想,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做的,他索性躺到床上,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