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见过傻子,但是这么傻的真没见过,李承乾真想问问他活着不好吗?
曳莽看唐直在帐篷前面站着,他直接就朝唐直这边跑,唐直远远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去夷男那边。
曳莽看到了,不过他就是坚持先往这边跑,跑到近前他翻身下马,一脸汗水一脸泥地冲着唐直傻笑:“唐兄,老家伙真死了?”
“嗯,你先过去拜祭吧。”唐直沉着脸,压低了声音的嘱咐道:“拔灼等你好久了,好自为知。”
“急什么?”曳莽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笑着往唐直的手里一拍:“长安来的信,我也看不懂,给你的。”
唐直迅速地把信封揣进了怀里,抬眼朝那边望了一眼,说道:“你先等我一会儿,我陪你一起过去。”
说着唐直转身进了帐篷,曳莽大手一挥,让下人守住门口,他一挑门帘也钻进了帐篷。
李承乾没什么事,就是急着看信,他掏出信封“呲”的一下撕开,拿出洁白光滑的信纸。
李治的字已经写得有模有样了,工工整整每个字都是差不多的大小,版式干干净净,起码一行是一行的,笔画没有抻胳膊搭腿的,字也没有随便插队的。
“嗯。”光是这个“卷面”就足够令李承乾开心,他一字一字的看了下去,看完不觉湿了眼眶。
李治也没说什么大事正事,东拉西扯的说了几件闲事,还顺手把他二哥写的那首小诗给寄了过来。
“陡然分两地,向风问消息。何处握团泥,可忆阋墙时?”李承乾喃喃地读了两遍,想不到惠褒居然还惦记着自己。
李承乾把信折好又装进信封,往怀里一揣,随意地问了句:“你就是为了给我送信才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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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茫茫草原之上,李承乾一个可信任的人都没有,也就曳莽算是对他最好的人了。
如果曳莽真的是为了给自己送信才不顾生死的赶来的话,李承乾也豁出去了,拼上性命陪他玩把疯狂的。
曳莽笑嘻嘻地凑到唐直身边,抻长了脖子,一脸好奇地望着唐直说道:“几张破纸值得我跑一趟吗?我是听说老东西死了才来的。”
曳莽一点没注意到唐直的脸色变化,还贼兮兮一副聪明人的样子说道:“拔灼再怎么也想不到,我手里有唐王圣谕,他那个可汗没我的大,这回整个草原都是我的了。”
唐直的脑子里一直在回放曳莽说的“几张破纸”这四个字,这四个字已经足以定人死罪了。
突然听他说起唐王圣谕,唐直都忍不住笑了,你手里要是啥都没有,要你这颗人头也就能省个祭祀的猪头,说不定人家就放过你了。
你手里有了能压人家一头的物件,随时有可能骑到人家头顶上去,人家还能放过你吗?
曳莽一点不想这些,反正终于把老的熬死了,这回薛延陀该轮到我当家说了算了。
曳莽见唐直不说话,他肩头撞了唐直的肩膀一下,问道:“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唐直扭头轻蔑地斜视着曳莽,坏坏地一笑:“从哪个角度把你射穿,会来得更爽。”
曳莽又惊又愣,唐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逗你的,赶紧走吧,先过去拜祭,然后见机行事,天一黑就赶紧离开,此地不宜久留,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