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也不是怂包,弄坏一张纸都吓得直哭,李世民丢下一句狠话,他就吓得离宫出逃了。
李世民却无法理解他们俩的恐惧是从何而来,他们俩越是战战兢兢,他就越觉得是有问题。
李世民一看这么大的屋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门口问道:“把人都赶出去干什么?”
李泰这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李恪开口说道:“我要说的案子有伤体面,所以就把人赶出去了。”
“什么案子?你说。”李世民深皱着眉头,大步流星的从他们哥俩的中间走过,径直坐到了书案之后。
李世民并不关心什么案子不案子的,他想起李泰对李恪的好,似乎也有点不同寻常。
李恪马踏青苗,李泰不应该落井下石吗?他非但没有,反而为了救李恪硬是填充了一条律法,从此战时马踏青苗死罪,平时只需要赔偿就行。
救李恪也就罢了,他还主张把李恪留在京城,甚至把自己的府衙交给他,李世民每想起一点,就感觉眼前冒黑花。
李泰和李恪转过身,走到书案前乖乖的站好。李泰依然沉默不语,李恪缓缓的开始说起了案情。
“起由是一桩盗窃案,年前抓住一个贼偷,赃物里有一个纯金的金枕头,经审得知他是从一个寺庙里偷来的。”
李恪缓了一口气,继续说:“传来和尚认看,那和尚承认金枕头是他的,问他来源,他说是友人相赠。”
李恪撩眼皮看了李世民一眼,低下头小声的说道:“他说的友人是如意公主的内侍云飞,于是传云飞到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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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李泰感觉脑子里好像开了个染坊,如意公主求子的事全城尽知,这个云飞该不会是给如意背锅的吧?
李泰忽然又想起了李承乾说过的话,他说秦英欺负过云飞,云飞就恨上了称心。
当时李泰还疑惑了一下,欺负云飞的人明明是秦英,他为什么转而恨上了称心?
现在才明白,秦英对他只是欺负,他却把秦英当成了情人,恨称心就是争宠。
李泰捂着额头,感觉脑袋里,左面有人扯,右面有人拽似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云飞招认是他从如意公主那里偷来的金枕头,转送给了那个和尚。”
“这有什么难判的?”李世民斜着眼睛冷冷的盯着李恪:“贼偷按盗窃判,和尚领回失物,云飞交给如意处置,很难吗?”
李恪支支吾吾的哼哧了半天,还是决定照实说,毕竟这案子也瞒不住,都是当堂公审的,卷宗上写的清清楚楚。
“云飞怎么会无故的,送那么贵重的礼物给和尚?一审才知原来他背着公主,跟那个和尚私通已久。”
李恪努力的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了,其实审出来的比这多,公主也是那和尚的老客户了,多次求子都是那和尚给做的法。
为了皇家的体面,李恪把这段笔录给撕了,没往卷宗上写。
“阿爷,盗窃案我会判,这个私通不好判,律法上写的私通必须是男女,他们这种不符合。俗话说法不明文不为罪,可若是直接放了,这不等于是鼓励他们吗?判又无法可据。”
一句话把李世民也给整不会了,他灵动一动,指着李泰说道:“他是来问你的,你说吧,怎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