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长孙涣破口大骂:“你个不成才的东西!你还能怎么蠢?你非要把长孙家连累到祸灭九族才甘心吗?”
长孙无忌从来没生过这么大的气,也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么慌。
这事要是长孙涣昨天回来就向他汇报的话,他有一万种办法把事情压下去,现在皇帝知道了,怎么压?
压不下去就只能正面解决了,正面怎么解决?如果是平民百姓的话,别说打伤就是打死,只要赔偿给的到位,都能解决问题。
可是打伤了公主,你怎么赔偿?偿命吗?偿几条?灭族是不可能的,皇帝要是奔着灭族使劲,也就不会让他来解决问题了,那就直接发兵过来了。
长孙无忌猜度皇帝没有闹出人命的意思,但是这回怎么都得出把大血了,现在不是说阎婉那一身伤值多少钱,现在是必须掂量清楚长孙涣这条命值多少钱。
不管怎么说阎婉的态度都是最重要的,如果她往死里咬长孙家,这把就必须伤筋动骨了,如果她能原谅长孙涣,那就好办得多了。
毕竟她不是皇帝的亲生女儿,长孙无忌更清楚李世民对阎婉一点感情也没有,把她封个公主嫁到长孙家,名义上是给长孙家添点荣耀,其实还不就是为了给自己填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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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只要到皇帝面前卖卖惨,说说阎婉进门以后,自己堵的都没缝了,让皇帝觉得气出得够了,这事也就不算个事了。
无论如何得先去看看阎婉的伤势如何,长孙无忌把长孙涣捆得跟个粽子似的塞进轿子里,路上才想起来问问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动的手。
长孙涣支支吾吾的不肯说,长孙无忌干脆直接挑明了的问道:“是不是她躲在阎家跟别人私通,让你知道了?”
气人的事,阎婉干的多了,长孙涣对她只是冷漠,她爱干什么干什么,长孙涣尽量不跟她接触,连跟她说话都仅限于给公主见礼,除了不得不说的话,就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长孙无忌都不用调查,能把男人气到血上头的事也就那么几件,除了杀亲的血仇,也就剩下被绿了呗。
长孙涣见老爹已经说破了,便直接坦言了阎婉跟和尚、道士私通,被他发现了的事。
“我见过铁树开花,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傻瓜,明明是她没理,现在活生生的变成了你有罪。”
长孙无忌捂着胸口,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来自心窝的疼痛:“我要是阎婉的话,我都得烧高香、磕大头感谢你啊。”
轿子才到阎家门前的胡同,长孙无忌就下了轿,押着长孙涣一步步走到门口,也不摆架子了,不用人家出来迎接,跟门子打个招呼,自己就进去了。
阎立本这会儿也正在风中凌乱呢,他是御医上了门,才知道阎婉挨了打,阎婉要只是阎婉,挨打也不是什么大事。
现在人家是公主了,在你阎家挨了打,你怎么也脱不了一个保护不力的罪名,何况阎立本还把她锁在了祠堂。
听下人来报,说长孙无忌快到内院了,阎立本以为长孙无忌是上门来兴师问罪的呢,差点吓抽。
见面才知道阎婉是被长孙涣打的,阎立本敢追究长孙涣什么责任吗?他是啥话也不敢说。
门是打开了,但是阎婉拒绝跟长孙家的任何人见面,御医、侍卫把祠堂围得水泄不通。
长孙无忌也不敢硬闯,这时候哪敢再得罪阎婉一分一毫,让长孙涣在祠堂前面跪了一下午。
阎立本说不动也劝不了,就友情给提供了好几个厚厚的棉垫。
长孙无忌就站在祠堂门外,好话说了好几车,让阎婉回长孙府养伤。
阎婉多少有点意动,小声的跟云飞说:“要不就回去吧,见好就收得了。”阎婉生怕她求子做法的事,被张扬出去。
云飞可不能同意她这么就回去,那自己不完了吗?
他贴着阎婉的耳朵,对她悄悄的说:“公主你可不能心软,这次你好说话,下次他动手更狠,我有个好主意,保证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