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太子殿下就是太过仁善了,大争之世焉有礼让之道?”李元昌微笑道:“太子殿下若愿意向前一步,我等愿意誓死效忠。”
“你什么意思?”李承乾斜眼盯着李元昌,尽管平时也多有暗示,但从来没有过摆到明面上来说,你这是出主意呢还是陷害人呢?
李元昌看了杜荷一眼,两个人都笑了,李元昌说道:“殿下不必多心,这里没有外人,我们私下里早就商量过了,我们都愿意跟着你做大事。”
“做什么大事?以前不曾听你提过,以后也莫再提,我只权当没听见罢了。”李承乾叹了口气:“万般皆是命,等吧,再等等就好了。”
“你可真沉得住气。”杜荷一撩袍,翘起了二郎腿,他身子略向前探着,看着李承乾说道:“你岂不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以前京里皇子众多,做什么都多有不便,如今京中已没有其他成年皇子,假若”
杜荷抱拳朝上拱了拱手,阴冷的一笑:“太子不就是唯一人选吗?到时候一锤定音,岂不是好?”
“什么?”李承乾一下坐了起来,他只是在李泰和李恪之间来回的动脑筋,还没想过在李世民身上搞什么小动作。这个想法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大胆了点。
“太子殿下,你不会还以为你只要等着,就能胜券在握了吧?”李元昌说道:“满朝中谁看不出来,皇帝现在对魏王殿下有多器重。人家在皇城掌管着京畿地,出去监造佛像也能掌管洛阳城。”
杜荷也紧跟着说道:“一把刀使得顺手了,说不定就不舍得换了,到时候圣上一句话定下尊卑,只怕殿下你追悔莫及。”
“惠褒能干是好事。”李承乾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早已乱成了一片芳草地:“你们说笑要有个分寸,这种疯话以后莫要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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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了,李承乾来到冰室,看着称心的画像,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李承乾以为李恪、李泰连李佑都走了,他只要好好表现表现,太子之位就稳了。
可是这一次父皇对自己的无视,以及李泰重新掌握权柄,都让他心荒不已。以前父皇逼着他做事,是他不愿意做。如今他想要表现,父皇却不肯给他机会。
这么长时间了,就让他批那些不咸不淡的奏章,全都是东宫的琐碎事,说实话这种奏章都没有批的必要。
这么下去,只怕李泰一旦回来,他就危险了。可是真的要向父皇下手的话,李承乾想想就害怕,连起念都不敢,怎么谋划?怎么成事?
想做事光有想法不行,起码你得有人吧?李承乾手里没有一兵一卒,连东宫六率都没有,整个皇宫的安全是由苏烈负责的。
想到苏烈,李承乾更是恨得牙痒痒,苏烈是李泰的人,李泰都走了,这皇宫的禁卫还是他的人说了算。
第二天,李治早早的就起床了,他吃过早饭,竟然跑到掖庭,挑了一个绣活还不错的宫女,带到了立政殿。
云海见他领了个宫女过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没问,他看轿子还没备好,便吩咐道:“云海,备轿。”
“九殿下,皇上说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去魏王府读书了,你的长史们会来立政殿给你授课的。”
这么突然?李治看一眼宫女,又对云海说道:“让你备轿就备轿,我明天开始在宫里读书。”
“九殿下,皇上说你要参加今天的小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