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自官职之战大败后就复发咳血,一直都没有好转,一方面要平定地盘内的叛乱,另一方面还要防范曹操,更是将身体耗得没有好转之象。
袁绍也知道他身体状况若是传出去会有多少人蠢蠢欲动,或者说直接动手,袁家地盘内更是把消息瞒得死死的。
曹操自从听到袁绍病重,一边与心腹的着手准备,真要打起来来的话,自然是兵贵神速;另一方面则是不顾条件地将细作调动起来,可惜哪怕一个个不顾性命,都没有探听到袁绍的真实情况。
曹操手里的所有探子都在冀州动起来,只要一有消息,便不计后果地往外送。
曹穗也有人在冀州,是貂蝉布置的。
貂蝉向来都是见微知着,布置的人手也都是不起眼的小人物。
冀州邺城一处菜贩正在运送菜,见到一个脸色有些恼怒的人回来,立刻笑呵呵地迎上去。
“齐兄今日从袁府回来的比往日早啊,我这都还没送完货。”
齐松看到巷子里的赵七脸色稍微没那么臭,但依旧有些不好看,“赵七啊,你这每日的生意不错啊。”
赵七一脸恭维,“哪里比得上齐兄,我就是挣个辛苦钱,只是有个百戏团从我这新订了货,都是和小民打交道,齐兄那可是和袁府挂上钩的。”
齐松被说得脸色好了些。
赵七进而道:“齐兄这脸色……难道是被人冲撞了?”
齐松也算是被打开了话匣子,抱怨道:“还不是今天把菜送过去,袁家后厨一丁点声音都没有,我还想着和后厨拉拉关系,很快就把我们赶走。”
赵七一脸担心,“那差事没受影响吧?”
齐松摇摇头,“那倒是没有,只是袁家后厨闷得很,往日都还能趁着间隙说笑两句,现在却一个个脸板得跟做丧事的一样。”
赵七附和了两句,便说他还要去送菜,可别耽误了时辰。
赵七带着人将菜送到邺城的一个百戏团内,卸完货没多停留直接离开。
没过两天,百戏团就有人要回家奔丧,一路疾驰出了邺城,直奔许都而来。
曹穗接到消息已经是三日后,一路上更是跑死了两匹马,貂蝉拿到手以后一颗都没有耽误送到曹穗手里。
她看到上面的内容豁然起身。
【袁绍病危】
已经不是重病的程度,直接跳到病危这一步了。
曹穗算是吃下一颗定心丸,拿着东西准备去找曹操。
曹操看到她手里的纸,怀疑道:“你手里的人可信?”
实在是他的细作都没弄到消息。
曹穗点点头,“应当能信八成。消息是辗转了几道而来,其实袁家突然防得密不透风已经可见一斑,袁绍应当真的病得很重。”
曹穗直视曹操眼睛,“阿父,袁绍恐怕,已经不是重病的程度了。”
曹操立刻领会了她的深意,心脏不免不可受控地扑通扑通地急跳,他只要想到那个可能,胸口的激动就无法自抑。
“再等等,不着急。”曹操不知道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在说给曹穗听,“袁绍的消息一日不能确定,我们就不能动作。”
但暗地里的准备却是可以加大力度了。
“穗儿,按下心里的激动,哪怕是袁绍身死,也不代表我们就能轻松迎战。”
曹穗眼神诧异,不单单是因为曹操话里的意思,更有他难得一见的不自信。
他哪怕是要和袁绍正面抗争都没有露过怯,可此时形势大好,一切条件都有利他们的时候,曹操反而冷却下来。
难怪说,曹操只有对着袁家人的时候头脑才是最清醒冷静的。
“为什么?”曹穗直接询问。
曹操坐下来,叹了口气,“你对袁绍几个儿子了解吗?”
曹穗跟着坐下来,两人中间隔着一张小案桌,“知道的不多。”
袁家的小一辈她所知甚少,但几个儿子之间争斗可不少,同父同母的兄弟都难免争权,更何况几个不同母的。
曹操趁着有闲心,和她说起来袁家几个儿子。
“袁绍目前三个儿子需要注意,长子袁谭能力卓绝,袁绍在外征战,而内部许多叛乱和矛盾都是袁谭在解决。”
曹穗从他话里听出来对袁谭的欣赏和忌惮,“那他会成为袁家下一任继承人?”
曹操摇摇头,“袁绍有更心爱的小儿子袁尚,当初为父南征刘备,袁绍本该派兵支援,或者是趁机攻击许都。但因为袁尚病重,袁绍全心关注他甚至将刘备抛诸脑后。”
曹穗好奇,“如此宠爱?难道要废长立幼?”
一听就是取乱之道。
曹操:“所以才说袁家情况十分复杂。袁尚的生母乃袁绍后娶的夫人,而且十分得袁绍宠爱,袁尚本人姿容尚美,袁绍也觉得这个小儿子和自己相似,难免偏宠几分。”
曹穗: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偏宠几分。
“那袁尚的赢面很大啊。”
有父亲的偏心,还有一个能吹枕边风的生母。
但她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不选袁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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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说:“我听到的消息是,袁家有声音建议将袁谭过继给袁绍已逝的嫡兄袁基,这就让袁谭的身份很尴尬。”
“而且,官渡之战后袁绍就派他的几个儿子还有外甥分别驻守一地,但最重要的根据地还是冀州。冀州内田丰后被他所杀,沮授被我活捉,审配开始逐渐揽权,还是军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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