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曹穗便领着几十个人到了提前布置好的简陋教室,有多简陋呢,真就只有几十张椅子,连桌子都没给他们准备。
曹穗望着坐在下面的几十人,默念“都是日后干活的驴”,心情才稍微平复下来。
然后她便直接开讲,从最开始的药物浸泡种子开始,育苗、合理密植、沤肥都没有藏私,根本没办法分神,稍稍走神就感觉漏掉了重要知识。
讲完以后有人询问只要做到这些是否就能和田庄的小麦一样。
曹穗微微一笑,“当然不能。”
“……”
一群人直接被卡住,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的实诚。
曹穗笑容扩大,像是刚刚在开玩笑一般,“种地自然也要天公作美,还要水土合宜,我没办法保证。”
曹穗故意扭曲了问题的答案,但还有人追问,“请问女公子,我等观田庄的小麦和寻常有很大不同,是女公子手里的种子不同于寻常吗?”
曹穗自顾自地收拾东西,心中暗自摇头,这么直接问出来,不是愣头青就是别有用心。
“你猜?”要离开时,曹穗抬起头冲着一群佯装不在乎的人笑着说。
然后便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剩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东阿令,你瞧瞧这位女公子的态度,此事干系重大,我等又是州牧派来学习的人,她还如此藏着掖着,完全没有要倾囊相授的意思。”
枣只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叫人都被看得心虚退后两步。
枣只冷声道:“倾囊相授?藏着掖着?”
短短几个字从他嘴里裹挟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讽刺意味。
“不管你是真蠢还是有小心思,都藏着点别露出来惹人笑话。”
枣只面无表情地说话,完全一副“你要犯蠢别打扰我学习,否则就打掉你的头”的警告模样。
问话的问被枣只震慑住,等反应过来气急想要找人算账时,枣只早已离开。
曹穗巡视完麦田,转过头注视着枣只,“东阿令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枣只这几日可谓是认真得不行,除去她上课的时间,剩下都是在麦田周围晃悠,和农户一块下地干活,然后从他们嘴里询问。
若是曹穗来了,便默不作声地跟在曹穗身边。
枣只心中的困惑很多,经过几日亲身经历,他不懂的内容反而越来越多。
“多谢女公子,可否将这个机会推迟一段时日?下官心中还有很多疑惑,而且乱糟糟还未整理好。”
曹穗自然没意见,眸光清亮,“好。”
当日,曹穗就把几位心思不正亦或是于农事上过于虚浮的人打包给曹操送了回去。
她也没时间浪费在这些人身上,收服打脸更是毫无兴趣。
耽误她种地。
有人见曹穗油盐不进才知道慌,希望枣只能帮忙说情。
枣只自时不可能帮他们求情,一群看不清眼色的人老是在他和曹穗讨论起劲的时候跳出来,枣只都快忍不住想动手了。
到底是对女公子有意见还是对我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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