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向来对后院宽容,直接道:“去见见你阿娘,她也一直盼着你回来,你马上要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曹昂露出惊喜,转而又变成担忧,“多谢母亲宽怀。”
曹穗和曹昂一样才知道她阿父的后院居然有人怀孕了,丁氏见到她微微张开的小嘴,就明白她的小脑袋瓜里想些什么。
“有人为你阿父开枝散叶,阿母反而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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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穗认真看着她的眼睛,还是没有找出一丁点勉强,明白她是真的想得开。
她安慰道:“阿母放心,我永远都最爱你。阿父未来会有很多儿女,但阿母只有我一个,我分得清的。”
丁氏没有想过让她小小年纪就如此通透,但女儿无条件站在自己一边,已然让她满足。
“我和你阿父有我们相处之道,你不用掺和进我们的关系。”
曹穗撇撇嘴,她明白,也没想过能叫曹操专一。
说个笑话,曹操对一个女人专一。
等到曹操回来,见到长子曹昂,顺带着举办了一次家宴,曹穗才得以见到另外两个妹妹,她惊奇地发现,目前大兄居然是唯一的儿子。
她阿父真是奇怪,前面的日子安定没见着出生多少孩子,后期金戈铁马倒是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
曹穗没管周遭打量的眼光,该吃吃该喝喝,曹操还想要发挥一些慈父心肠,就发觉曹穗根本没时间搭理他,至于剩下的两个女儿,比鹌鹑好不了多少,他这个一年到头见不到三次的阿父还嫌弃小姑娘不像他胆大。
曹穗好悬没知道他内心的嫌弃,不然得怼他两句。
临到年关丁氏越发忙碌,刚回来的曹昂接手了看孩子的重任。
曹穗整日被守着读书练字,小小的脸上充斥着烦恼,眉头就没松开过。
曹昂无奈道:“真有那么不愿意读书吗?”
曹穗否认道:“是写字太难了。”
不是用刀刻就是在布帛上写,哪一种都叫她不舒服,此刻想要造纸的心愿达到了顶峰。
曹昂捏住她的小手,见上面确实有红印,自责道:“是我考虑得不周到,叫妹妹受苦了。”
曹穗反而不好意思,她手上也就是看着红,没一会儿就能消失,“大兄别自责,等到冬日过了,我到你去看我得田庄,还种了很多紫云英,你肯定没见过。”
曹昂顺势停了她练字,问道:“是嘛,那妹妹和我说说。”
曹昂从曹穗那里离开回到生母那,见到她已经显怀得肚子,眉间就先染上愁色。
“阿娘这么冷得天怎么还出门了?”
刘氏本是丁氏带过来的侍女,为人最是小心谨慎,哪怕生了长子也无半点猖狂之举,反而越发小心翼翼。
她见到曹昂脸上露出笑来,“整日闷在屋子里难受,出来透透气。你在女公子那可还好?”
曹昂搀扶着她进门,小小少年虽然稚嫩,但已然能让人感受到依靠,“妹妹性格好连下人都不为难,怎么会为难我这个做兄长的呢?更何况,还有母亲在。”
刘氏比起曹操反倒是更相信丁氏,早早地进门自然知道家中主君的德性,“是是是,夫人教出来的自然不会有问题。”
曹昂见她一派柔顺没有丝毫不满,本来要说的话咽下去,生母的性格他知晓,这般本分安顺就是最好的结果。
“我给阿娘说说在洛阳的事情吧。”突然想到妹妹说在后院日子难打发,想到生母连出门透口气都小心翼翼,曹昂突然就多了说话的欲望。
刘氏脸上闪过惊喜,但转而又小心道:“你在外的事情我帮不上什么忙,和我说没关系吗?”
曹昂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看得清清楚楚,“我年纪小在外不过是见世面而已,又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都是些日常,阿娘不嫌无趣才好。”
刘氏连忙道:“你愿意和我讲这些,我开心都来不及。”
曹昂便挑了些在洛阳的趣事说,有的是他亲眼目睹,有的则是他通过旁人的嘴得知,刘氏听得很认真,脸上的笑容也真实几分。
曹昂心中稍显内疚,他过往都没有注意过这些。
结果便是曹穗第二日等来了小少年曹昂的问题一箩筐,曹穗撑着下巴,听着大兄的话,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大兄你虽孝顺,但真的问错人了。
她像是能解决“如何让怀孕庶母开怀”的人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