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晚上,苏梨因在寒风中着了凉,夜里还是发起了烧。
睡到半夜,陆宇感觉怀里像是抱着一团腾腾燃烧的火团一般,恍惚中猛地反应过来,赶紧打开灯。
却见苏梨瘦小的脸红彤彤的,眉头紧蹙,额头和鬓角渗满了汗水。
吓得陆宇伸手一探,额头烫得可以摊鸡蛋了。
赶紧出了门到一楼找来医药箱,拿过耳温枪一测,39.9℃!
人怎么喊都喊不醒。
烧糊涂了。
急忙给她贴了退烧贴,又做了物理降温,把她湿透的睡衣换了下来,折腾到凌晨一点多,人总算是退烧了。
第二日,清晨。
闹钟响起,苏梨睁开眼,感觉全身疲惫无力,像和人干了一夜的仗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夜里发了烧,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到自己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她吓得瑟瑟发抖,陆宇、苏母、苏清河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想要追上他们,叫他们不要走。
可她的双腿就像被灌了铅,喉咙像是堵了厚厚的棉花,跑也跑不过去,叫也叫不出声。
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绝尘离去,独独留下自己在充满阴森黑暗的恐怖角落里。
黑夜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恶魔,疯狂往自己的面前压过来。她使尽全身力气想要逃,可她怎么也逃不掉。
直到筋疲力尽,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苏梨手撑了一下床褥坐起来,正要下床,卧室门开了。
看到苏梨醒了,陆宇快步走到床畔,俯身用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没有再烧了,小松了口气。
瞧着她脸上的神色,有些憔悴,心疼捏了捏她的小脸。
"今天请假吧,在家里休息一天,哥哥在家陪你,嗯?"
苏梨疑惑看着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事呀?
"我没事。"
"还说没事!昨晚你发烧了,快40℃,差点把我给吓死!"
苏梨后知后觉,怪不得起床觉得自己像被抽掉了阳气一样,全身无力。
陆宇坐在床上,把人揽进怀里,一手抚摸着她的头,亲了亲她头顶的发丝,语气满是心疼和懊恼。
"梨儿,昨晚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脾气。不过以后就算闹别扭,能不能不要躲起来,我找不到你,我会被吓死的。"
想起昨晚女孩孤零零坐在花园的角落里,伤心吹着寒风,还发起了高烧,陆宇懊悔了一晚上。
算什么男人!这点破事还跟自己的女人计较!真是小心眼!
闻言,苏梨从他怀里出来,抬眸很认真跟他解释:
"我没有躲起来,只是想出去透口气。"
有些事,有些伤疤,她不愿再揭开。那些痛自己一个人承受就够。
陆宇伸手抹了抹她的眼尾,没有从她的眼神里读取到别的意思。
"对不起。"
陆宇喉咙梗塞,眼眶不自觉泛红起来,苏梨却读取到他的自责,可她从没有埋怨过他,毕竟是自己的原因。
她手扶上他的脸颊,身体往上垫了垫,轻轻亲在他的唇上,很快松开。
清凌的眼眸重新对上他的视线,语气依然很是认真:
"陆宇,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知道,你生气是在乎我。"
就一个轻轻的吻,把陆宇心中的委屈、恐惧、自责通通给击垮了。
他重新把人抱住,开始委屈巴巴起来:
"老婆,能不能再哄哄我。"
话音落,苏梨才骤然醒悟,他昨晚为什么突然跑上楼了,原来是想等自己哄他。
她伸手环抱住他紧实有力的腰,拍了拍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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