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了声，还是坐不上帝位。
不过这个时候，似乎当皇帝也没有那么吸引人。
反倒是曾经的柔情似水，还有那些温吞却平静温暖的日子，成了值得怀念的回忆。
李鹤道：“我离开后，有两件事，你要替我去办，第一，用尽一切办法隐瞒我的下落和离开的真相，除了我和袁心水，你是第三个知道此事的人，不要告诉明珠，一定要瞒住她。第二，等到她按捺不住要去找我的时候，你把云英接到她身边。她唯有云英是她的牵挂，可将她绊住，从此以后，你要率领暮雨保护好她，带她远离矅京，江南也不要留。徐州山清水秀，与矅京相隔较远，是个可以安居的好地方。”
苗黎眼眶湿润，他不敢相信，自己一直追随的殿下竟然要去寻死。
“殿下……”
他语调发颤，堂堂男子汉也禁不住这般摧残。
李鹤却是比他平静的多，好像要死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一样。
“不必为我伤怀，我本也不是什么好人。”
“别人不了解您，属下却一直跟着您。殿下，您从来都不是大恶之人，您有您的苦衷。这些天来，将士们都很崇拜你，边关那些百姓们也很感激您……”
苗黎说着，已经快要哭了，生硬地别过头去不想哭的太难看。
于是戛然而止。
李鹤淡淡扫了他一眼，看他哭的确实很难看，自己的心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
“可我永远也做不成她想要的人，也当不成景明。苗黎，你说我如果我死的惨烈点，是不是可以在她心里，搏一搏原本景明在的那个位置。”
李鹤微微一笑，看得苗黎心惊，一时失语。
仿佛又在他身上看到了那次夫人假死，李鹤失控疯癫的样子。
天要破晓了。
天边已经变了颜色。
李鹤站起来，对他道：“差不多了，进攻吧。”
……
明珠被带到了一处偏远的石头巷，深处有道机关暗门。
通过暗门则是一道长长的小路，明珠被蒙着眼睛，不知道走了多久，大约有半个时辰那么久，只听得一声吱呀——
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自己竟然到了一处山洞，山洞里别有洞天。
忽然，领着她的几个人停下来了。
他们恭敬地说：“祭司大人，这是我们在东嘉宁发现的可疑之人，带回来给圣女大人处置。”
随即，明珠听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
“是么，你们抓的不错，她的确是个很可疑的女人。”
明珠惊诧，敬王？
随后她眼前一亮，眼带被敬王拿开了。
敬王深深地盯着她，瞳眸很暗，像是见不到底的深谷，让人莫名恐惧。
“……”
明珠与他对视。
敬王挪开视线，对几人道：“圣女大人正在休养，不方便审讯，把她带到我房间吧。”
“是！”
几人对他一点也不曾怀疑。
明珠被带到了敬王的房间。
他的房间十分干净整洁，简朴的不像是有人居住。
敬王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她会动手，还叫人解她的绳索。
明珠开口道：“祭司……你和圣女一直有勾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