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妃处理好宴会的事后,便急急忙忙往侧殿赶来。
此时在门口守着的是常喜公公和小荷,两人见到蒋妃来了,便要行礼。
蒋妃连忙抬了下手,“不必多礼。”又担忧问道,“陛下现在怎么样?对了,还有宸妃,她可还好?”
还不等常喜和小荷回应,就听到殿内传来一声声暧昧的动静。
蒋妃虽没有过男女之事,但也明白这声音是怎么回事。不一会儿,她那张素日端庄温婉的脸庞也染上一层红,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这、这……”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陛下头疾犯了么?怎么就这样了……
常喜公公压低声音,恭敬道,“蒋妃娘娘,陛下这边有宸妃娘娘照顾着,你不用担心。夜已经深了,你操持宫宴也辛苦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闻言,蒋妃愣了愣,片刻后,她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常喜一眼。
常喜只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蒋妃隐隐约约猜到这其中有些古怪,却没多问,只轻声道,“好。”
她看了眼紧闭的殿门,压住心头的疑惑,转身离开了。
在这宫中,问的太清楚,知道的太多,不见得是件好事。
糊涂,有时也是一种福气。
待蒋妃走后,小荷蹙着眉,担忧的对常喜公公道,“里面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消停……”
小荷自小习武,耳力很好,能听到主子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和压抑的求饶声。
声声哀泣,听得她心里都焦灼起来。甚至有些后悔,刚才恳求主子留下是不是害了她。
主子她那么娇小,肌肤又嫩,平日里承欢后身上都红红一片的,瞧着可怜。
今日陛下还中了这合欢媚.药,这种药的药效极为霸道,乃是秦楼楚馆才会用到猛药……
主子这回……唉,怕是要被折腾惨了。
常喜公公也叹了口气,轻声安慰道,“宸妃娘娘这遭,是祸也是福,待陛下清醒了,肯定会加倍补偿她的……里头都那样了,咱们再担心也没用。”
小荷皱着眉“嗯”了一声,心头对主子的歉疚更深了。
直到一夜尽,殿内的动静才稍稍平息。
想来那药效总算是过了。
常喜公公望向那泛着蟹壳青的天,感叹道,“好在这会儿是年节时分,不用上早朝,不然这会儿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唤醒陛下。”
小荷没接话,她想着自己守了一夜都有些累了,里头两位肯定更累。
打了哈欠,她站起身道,“我去看看热水准备的怎么样。”
殿内,弥漫着一阵欢好过后的暧昧味道。
随着一阵冷风吹进,幔帐轻轻的摆动着,床帷间也灌入丝丝凉意。
床榻之上的元珣缓缓的睁开了眼。
浅蓝色的幔帐散了一大半,于那一片未遮掩处透进一些明亮的光,将帐内的场景照的清楚。
他盯着这全然陌生的床帷愣怔片刻,长眸微眯起,这是哪儿……
一阵恍惚后,他缓过神来,目光向下,便看到一条雪白的手臂横在胸前。
顺着那手臂往下,便是一阵凌乱不堪。
在他的怀中,小阿措身子缩成一团,乌发遮住她半张雪白的脸庞,暗黄色的锦被遮住大半个身子,而那没遮住的肌肤处,红痕与淤青交错着,看上去斑驳又红肿,很是骇人……
一刹那,关于昨夜的记忆纷纷涌上脑海。
那不对劲的香味,蓄意勾引的恶心女人,带血的烛台,他的残忍与癫狂,阿措害怕的表情,还有她那双哭红的眼,支离破碎的求饶声……
想到后半段,元珣的瞳孔猛地一震。
他竟然……那样对她了。
寒着一张俊脸,他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当看到被子下的她,全身都遍布着那些可怖暧昧的痕迹时,他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扎了一刀。
手,紧紧地攥紧了被子,眸中是深深的戾气和怒火。
似乎是被子掀走了,阿措觉得有些冷了,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小小的身子也缩的更紧。
这样防御型的睡眠姿势,深深刺痛了元珣的眼。
她昨夜肯定被吓得不轻。
他将被子给她好好盖上,准备伸手将搂入怀中,好好地安抚一下。
可他的手掌刚碰上她,就感受到她的身子颤抖了起来,眉头皱得更紧了,嘴里还轻轻的呜咽了一句,“不、不要……求你……”
她在抗拒,在抵触。
元珣拧着眉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蹙起的眉尖,之前她睡在他的怀中都是香甜安详的,从未睡得这么不安稳。
现在的她,就像只小刺猬,缩成一团,露出全身的刺来,不肯让他接近。
他的嘴里一片苦涩,动作放的很轻很轻,轻轻吻着她的额头,哑着声音道,“乖,不碰你了,你好好睡。”
她似乎听懂了他这温柔安抚,也不再颤抖,但眉还是蹙着。
元珣垂眸望着她,看到她唇瓣上的血痂,那是他啃咬时留下的。
一时间,他的一颗心像是劈成两半似的,一半是一塌糊涂的柔软爱意,一半是难以言喻的恐慌害怕。
她看到了他那副可怕血腥的模样,醒来后,会不会就此远离了他……
如果她真的就此远离了他,他该怎么办?
元珣蹙眉想着,眼底泄出一丝偏执的厉色,不,他不允许……
他不会让她离开他的,就算将她囚禁,她也要跟他在一起——
生同床,死同穴。
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他静坐着陪伴了她半晌。
直到确定阿措睡熟后,元珣这才动作轻缓的起身。
他的衣袍还算完整,阿措的衣衫却被撕的稀巴烂。
简单穿好衣袍后,看着袍摆和衣襟上头的血渍,元珣端方的眉宇间涌起冷冽杀意。
门推开——
常喜和小荷早已恭敬的站着,“陛下,水已经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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