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义狼狈地拔出了胸口的尖刺，大口喘息着，无数的虫子朝他发动攻击。
高义承受着狂风暴雨，踉踉跄跄。
李石狼狈挣扎，燃烧着赤火的霰弹枪已用尽了子弹，他单手拿着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面对虫族，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短短的，细小的匕首刺入虫的身躯之中，甚至不能产生致命的伤害。
李石忽然明白，高义要死了。
这个做事风格大大咧咧，对外人像恶霸一样的男人，可能活不下去了。
李石心中忽然生出了无尽的惶恐，不仅仅是高义，甚至是自己要死了。
“高义，不要死。”
高义只被动的承担着各种攻击，他已站不稳，没回应李石的呼喊。
李石心中一片冰凉，跟从苏云安以来，一路都太过顺风顺水，几乎所有的生死危机。
全靠苏云安一力摆平。
他忽然明白为何幽灵小队为何失败。
这群人错误地将苏云安的能力误判成自己的能力，李石一边想着，一边麻木地挥动酸痛的手臂。
赤红色的火焰接近枯竭。
在满是虫族的虫海中行走很困难，李石竭力地靠近高义。
如果可以，他还想救一下高义。
“高义！！”李石大吼：“往我这边靠。”
高义勉力回头，是一张满是血迹的脸，他嘴角往上拉扯，露出了一个憨憨的笑容。
下一秒，他被虫子扑倒在地。
李石心都凉了，但头脑却一片清明，清明的同时他觉察出一股炽热在心脏处燃起。
这是愤怒。
正在这时。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落，巨大的锤子一挥，将数只虫子打爆。
苏通看了一眼倒地的高义：“你们先走，他伤得很严重，需要马上急救。”
李石在虫海中连滚带爬，终于和二人汇合。
苏通的手臂很强，他手持铁锤，攻击范围极广，这让李石松了一口气。
他用那把满是豁口的刀子，切割了高义身上的尖刺，取出纱布，为他包扎。
“那你呢？”
苏通说：“我当然留在这里给你们断后。”
李石的眼泪几乎要流下来了。
一边是同生共死的战友，一边是舍命救人的英雄。两边都很难选。
两边都会抱憾终身。
李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也不知道他擦的是汗水还是泪水。
他毅然说道：“你背着高义回去，接下来交给我。”
苏通诧异。
“我能行。”李石抄起高义沾着血迹的尖刺，舔了舔。腥臭的血液入口。
李石双眼闪过赤红，他是经历过白行者改造的半吸血鬼。
吸食血液，李石的赤焰明亮了几分。
苏通说：“我来吧。”他扬了扬自己的手臂。
“移植了怪物肢体的人，命就已非自己的了。”
“我快要死了。”
苏通一边操控着丧尸的手臂，丧尸的手臂化作了怪物的形态。
手臂凭空伸长了一杯，小臂长出密密麻麻的骨刺，一挥手，这些骨刺就会刺死一大堆的虫子。
绿色的酸液洒在苏通的手臂上，腐蚀出点点的血红。
苏通的脸色变得惨白，汗如黄豆。
在天上的苏7战机中，一道目光一直无声注视着他，是赵达文。
赵达文闭上双眼。
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他本不该对此愤怒的。
但赵达文心里想的是记忆中的另外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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