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么会赐他避子汤呢,他不禁感到难过。
欧阳拂脸色平和,好声好气的解释道,“别耍小脾气,是陛下怜惜你年纪小,不宜有孕才专门赐给你的。
而且宫中后珺大多有孕,未来半年只有你能常伴陛下左右。
你要是也怀孕,那谁来伺候陛下?”
欧阳绫一听也对,可他还是不太愿意。
陛下将他养的极好,他身子如今可健康了,怀个孩子也没什么的吧。
按照昨夜陛下的厉害程度,他这次肯定能怀上的。
瞧他这别扭的样子,欧阳拂轻笑,仔细劝说道,“快喝吧,陛下说了,以后有你生孩子的时候,让你别急。”
“这半年,是你专宠的日子,机会难得,陛下孩子都这么多了,也不差这一个两个的。
听话,哥哥不会害你的。”
说来奇怪,北大陆的帝王,哪怕后宫三千,可后珺们孕育子嗣都很困难。
唯有他家主子,这怀孕的后珺啊,是一个接一个。
怕是再过不久,其他国家的国君都要亲自来询问怀孕的秘方了。
欧阳绫只好点头,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他其实也怕违背陛下的意思,陛下虽看起来仁和,可最不喜欢谁忤逆她。
哥哥说的对,他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皇贵珺和舒贵珺也都是十七八才有孕,他不能着急。
喝完药,他突然想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哥哥,你刚才叫我什么?”
安少使?
这么说,陛下给他的位份是少使?还赐了封号?
“瞧你,现在才想起来。
陛下给你的位份,是少使,封号安。
居住于长秋宫主殿。”欧阳拂替他更衣,面色柔和的说道。
按理说,少使是不能居于一宫主殿的,但陛下宠爱,就赐了他住主殿,跟慎长使比邻而居。
欧阳绫一喜,连口中苦涩都淡了不少。
他还以为陛下只会给他一个良侍或者才人的位置呢。
次日。
欧阳绫早早起床,去给皇贵珺请安。
请安很是正常,皇贵珺也很和善,唯一让他感到不适的,就是斗鸡一样的舒贵珺和德傧珺。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呛得满殿硝烟四起。
最后,两人都被皇贵珺各打三十大板,一个罚抄经书,一个罚抄宫规,然后各自在宫中禁闭五日。
“哼!”椒房殿门口,顾素晗和独孤裴相看两厌,各自冷哼一声后,上了轿辇,扬长而去。
欧阳绫看的两眼发直,但庆幸自己并未卷入其中。
好在他们也无殃及外人之意。
越星蘅扶着近侍的手,撑着后腰,慢悠悠的出来。
他也怕自己被殃及,所以每次都得等这两人先离开。
欧阳绫对他屈膝,露出友善面容,好奇的盯着他肚子,“慎长使,您这胎快生了吧?”
越星蘅感受到他的善意后,轻轻颔首,温柔一笑,“哪能啊,还得等到三月底去了。”
还有一个多月呢。
不过妻主对他极为照拂,奶公和产公都是早就让内廷司备好了的。
被人护在羽翼之下,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日子很是舒心,他心中对白瑶的恨意早就消散得无影无踪,反倒是爱意渐渐滋长。
他总算是明白皇贵珺和舒贵珺为何那样自在恣意了,因为被有心之人,妥善安放,精心呵护的滋味,太过沉醉,无人能拒绝。
欧阳绫被他周身笼罩的祥和光辉触动,嘴角止不住上扬,“三月好啊,三月时候生产,天气凉爽,慎长使也不用遭罪。”
越星蘅也是这样想的。
“嗯。”
“安少使与我一并回去吧。”
他们两人的宫殿距离近,以后也可以结伴同行。
欧阳绫当然愿意。
得知顾素晗和独孤裴又在请安时争吵,白瑶想着得趁他们生产前把梁子解开才行,不然万一她今年又要出征,这两人在后宫闹得鸡犬不宁,惊扰了白羽和孩子们就不好了。
只是两人都是孕夫,打不得骂不得,不然白瑶铁定直接给他们打服。
这日。
白羽邀请越星蘅和欧阳绫来椒房殿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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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星蘅扶着腰,步态略显沉重的走进主殿,还未见其人,便闻其声。
不过不是白羽的声音。
他和同行的欧阳绫对视一眼,倍感疑惑。
“给我牵着,不许松手,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才准松开。”
白瑶坐在窗边,一手执棋,一手撑桌,眼神深邃的盯着眼前的二人,话语分外严厉。
白羽憋着笑,坐在白瑶对面,看着不远处坐着的两个孕夫,只见他们各自耷拉着脸,不看对方,却被迫手牵手坐在一起时,有种皇儿犯错,被他惩罚的感觉。
得知白羽今日邀请他们共进午膳,顾素晗和独孤裴都是一袭盛装打扮,恨不得把自己最贵的首饰都给戴上。
可到了椒房殿一看,白瑶也在。
两人还没来得及惊喜,就见宫人端着椅子过来,请他们俩挨着坐下。
碍于白瑶在场,他们还是坐下了,可谁知,白瑶又让他们必须把手牵在一起,谁敢不听,就直接关三年禁闭。
如此,便形成了现在的场面。
两人各自不服气,又被迫牵着手,那种别扭感,让独孤裴和顾素晗都是一副苦闷憋屈之相。
“拜见陛下!”越星蘅和欧阳绫隐忍笑意,慢吞吞的走进来。
越星蘅肚子大了后,白瑶就不让他行礼了。
欧阳拂行礼后,宫人也给他们俩端来椅子。
“妻主,你怎么能把他们也叫来呢?”顾素晗看见这两人,有种浑身不适,被蚂蚁爬过的惊恐感,说着就要炸毛。
他以后还要不要在宫中待了。
皇贵珺瞧见了也就罢了,怎么连他们俩都来了。
白瑶扫过棋盘,落下一子,淡然道,“怎么,不能看?你身为贵珺,也应当做好后宫表率。
正好让他们瞧着,在宫里争执是什么下场。”
也就是他们小打小闹,争风吃醋,要是被她发现敢相互为难陷害的话,她是一个都不会留。
顾素晗委屈死了,气的脸颊鼓鼓,眼中含泪,“那奴不当这个贵珺好了。”
他的脸都要被丢光了。
“行啊,家人子和才人的位置都还空着呢,你想当哪个,朕还可以让你选。”白瑶满不在乎。
“妻主!!!”顾素晗气的直接站起来了,一把丢开独孤裴的手,委屈的表情快要将白瑶淹没。
白瑶一个眼神飘过来,顾素晗憋屈的揪着帕子,跺跺脚,言辞坚定的保证道,“奴以后再不跟德傧珺吵架了,奴发誓还不行吗。”
他才不要去当什么劳什子的家人子,那不得被德傧珺压得死死的。
妻主怎这样狠心。
独孤裴撇了下嘴,使劲擦擦自己的手,不爽的看着他,随口道,“奴也是。”
白瑶这个死女人,亏她想得出这种招数,恶心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