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手中动作一顿,慌张的睁大了清眸,有些无措的问,“妻主,您为何要攻打霄云国?”
白瑶抬手,抚摸着他湿润的长发,缓缓睁开眼,眼中星河流转,光辉灿烂,却又幽深似海,叫人探不清虚实,“不止要攻打霄云国,还有周围所有的国家,我都要拿下!”
白瑶的话语坚定,坚定到就像一根长矛狠狠扎进了苏卿瑢娇小的身体中。
“妻主....”
“您没开玩笑吧?”苏卿瑢笑不出来,眼神震惊。
“您不是说,只是想要百姓过上好日子吗?为何要发动战争?”
白瑶点头,目光坚毅,“正因为如此,我才要攻占周边所有国家。”
“天下分散太久,百姓凄苦,得不到庇护。君王昏庸无能,贪官污吏层层压迫,世家贵族更是只顾自身利益,根本就没管百姓生死。”
“瑢儿,你跟着我从霄云国回来的时候,应当也瞧见了那些受苦的百姓吧。
她们过得是什么日子,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这都是因为他们的君王无能。
所以,我要取而代之,给她们一个全新的安居之处。
你明白吗?”
“这么说,你觉得母皇也是无能的?”苏卿瑢颤抖着嘴角,眼神充满对白瑶的探究,仿佛第一天才认识她一般。
他的妻主啊,竟然想发动战争。
难道现在这样还不够好吗?
既然百姓过得那么艰难,为何还要发动战争呢。
“当然!”白瑶扬眉,气势决绝,“母皇纵容世家太久,身居高位,何曾知道底下百姓的苦楚。”
虽说这只是她征战的借口,可也是实情。
如果她能够给八成的百姓带来长治久安、幸福快乐,那么牺牲的两成就不足为虑。
反正书上说,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这是早晚的事情,即使她不站出来,很快也会有别人站出来。
一颗眼泪掉入浴池,与水中涟漪混为一体。苏卿瑢压着眉头,声音愁苦,“妻主,不要,不要发动战争好吗?
翰云国会变得强盛的,咱们保护好翰云国的百姓就够了。”
白瑶面目平静,伸手替他擦去脸上的泪,内心没有丝毫动容,“瑢儿,你不懂,翰云国太小,根本就施展不了你家妻主的抱负。
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不会伤害霄云国任何一个无辜的百姓。”
“不!”苏卿瑢用力拂开她的手,眼中泪水决堤,忍不住生气,“妻主,我不同意。
你不准挑起战争,不然我会恨你的。
现在哪里不好,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霄云国是不好,可皇上是个明君,百姓的生活也一定会好起来的。”
白瑶镇静的看着他,态度坚决,“瑢儿,这事,改变不了。”
她也只是提前知会他一声,但不会动摇自己的决定。
“妻主!!”苏卿瑢眼泪肆意,咬着唇瓣,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她。
他不想看到战争发生。
也不想白瑶身陷险境。
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他根本无法理解白瑶的心思。
热水包裹着他逐渐发凉的身躯,他握紧粉拳,气鼓鼓的看着白瑶,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你真的是为百姓吗?还是为你的野心??”
她总是在欺骗自己,战争啊,刀剑无眼,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会被葬送。
哪有她说的这般轻松。
白瑶并未否定。
他确实没说错,可然后呢?
她承认啊。
“瑢儿,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好好做你的太子珺便是。”白瑶看着他激动的模样,微微皱眉,伸手欲安抚他。
谁知,苏卿瑢一把拍开她的手,哭腔明显,“骗子,你就是个骗子。
你不许攻打霄云国!”
他爹爹还在霄云国呢。
她究竟想做什么?
“难道你不想复仇吗?”白瑶不解,盯着他失态的面容,眼神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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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卿瑢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她,纤细的手臂用力砸向水面,水花刹那间就模糊了自己的眼,“不,如果复仇的代价是失去我的故国,我宁可不要。
难道你想用这个借口挑起战争?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计划好了这一切,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只是拿我当你的棋子而已!!”
白瑶有些生气,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棋子?他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原来,在他心里,她竟然是这样的品性。
罢了,她也不想强求。
但攻打霄云国一事,谁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心。
没有理会哭泣的苏卿瑢,白瑶起身,往外走去。
他还是好好想想吧。
噗嗤一声!
一把簪子戳进白瑶的肩头。
血珠翻涌,溅落在浴池中,晕染开,水面笼上一层薄红。
白瑶扭头,看着手持玉簪、一脸惊骇的苏卿瑢,抬手摸了一下脖子,指尖满是鲜血。
簪子擦着她的脖颈,戳进了肩膀中,若不是她躲得快,估计脖子上就要多一个血洞了。
啊!
苏卿瑢看着粘腻的鲜血浸染双手,他吓得脸色苍白,猛地丢开手,后退两步,“不,我没有...妻...主,我没想伤害你的...”
他以为,凭借白瑶的实力,是可以躲开的。
他没想过伤害她啊。
白瑶拔出带血的簪子,随手丢进浴池中,眼眸覆上一层幽暗的光,失望的看向苏卿瑢,淡淡道。
“如果之前你有这样的勇气反抗你的家中人,也就不会被我‘算计’了。”
“我给你地位,尊荣,从未算计过你,真心疼爱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苏卿瑢,你的心,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如此古怪!”
他心向往的,还是霄云国对吗?
“不!”苏卿瑢害怕的捂着嘴,鲜血沾染白嫩的肌肤,眼泪滚滚而下,“我没有,妻主,我不是有意的。”
他盯着白瑶的伤口,脑中一片浆糊,根本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造成的。
“对不起,妻主,我没想伤害你的。”
苏卿瑢慌了神,可怜兮兮的哭诉着,满手鲜血却让他的话形似嘲讽。
白瑶看了一眼还在流血的肩膀,转动眼眸,不再看他,从水中起身。
捂着伤口,她随意套了一件外袍向外走去。
“妻主...”苏卿瑢双腿僵硬的追上来,心中焦灼不已,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