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谈论的其实是隔壁伊山屯的一个猎人,叫老陈头。
这老陈头原名陈大山,在他们屯子里的猎人堆儿里那可是把头级别的人物。
要是搁现在这时候有啥猎人公会,那老陈头指定能当上会长!
前两天,这老陈头进山炸黑瞎子的时候,出岔子了,不小心让黑瞎子挠了一爪子。赶巧他们屯子的乡医没药,跑到咱这儿找刘大夫花钱抓药。
就在昨天,刘大夫给冯大宝上药、打吊瓶的时候,一不小心说漏嘴了,这事儿就传出来了。
“那就没错。”杨老爷子开腔了:“指定是那老头子下炸子崩着黑瞎子了,咱们就在他炸黑瞎子那地儿周围踅摸踅摸,准没跑儿。”
大壮听了这话,心里头犯起了嘀咕。可等到真找着那黑熊咬炸子的地方,之前心里头的那些怀疑,一下子全变成了对老爷子的佩服。
原来啊,黑瞎子留在地上的血迹,过了两天,气味那是少得可怜。
三条狗子加五条红狗子在原地闻了闻,又抬起脑袋在半空中抽了抽鼻子,拽着绳子就往前蹽。
徐禄赶忙招呼大伙跟上,在前面的地爬灌丛枝下面,瞅见了一大滩血迹。
一群狗、豺又低下头闻了闻。
瞅见这情形,徐禄把赤虎儿和红狗子脖子上的绳子解开,这赤虎儿带着一群红狗子,就跟那射出去的箭似的,“嗖”地就冲出去了。
“追上!”徐禄朝大伙喊了一嗓子,肩膀一晃,挎在肩上的猎枪往前一甩,就被他抓手里头了,那反曲复合弓就给背到背上了。
这阵儿他要试试这把五六半。
八哥和大灰瞅见赤虎儿带着一群红狗子往前跑了,立马扭头冲着自己的主人哼哼唧唧的。
而大壮和杨老爷子手里头牵着拴狗的绳子,没撒开,这也是为了保险起见,赶山打猎必须得有狗子在身边护着,有时候人发现不了藏在暗处的山牲口,可没猎犬那么灵。
这时候,徐禄从兜里掏出子弹,往枪膛里塞了一发,回头跟杨老爷子说:“大爷,这黑瞎子可不比别的,让我试试枪,我要是打不死您再开枪,咋样?”
“行!那就瞅瞅你小子枪法咋样。”杨老爷子回完话,又对着大壮和徐大伯说:“这黑瞎子可不跟别的山牲口似的,我不让你俩上,你俩可别瞎动弹。”
见大壮和徐大伯点头应承,杨老爷子这心才落了地,他端起枪,快步走在后头压阵,徐禄则枪口朝前,猫着腰,小步慢慢往前挪。
这时候,红狗子反而先一步在前头翻山越岭,赤虎儿就在红狗子和徐禄他们四个中间来回跑,提醒跟在后头的人。
在一处乱石塘,有一头黑熊懒洋洋地靠在一块稍微平整点的大石头上。手里头还抱着一小只花了棒子,一门心思低着头啃呢。
吃得正起劲儿,一连串稀奇古怪的犬叫声把它给搅和了,那硕大的脑袋晃了晃,烦得不行。
“汪汪汪!”
最先赶到的老豺王眨眼的功夫就跑到熊瞎子身后,围着圈儿地叫唤。
黑熊抬眼瞅了瞅,没起身,根本没把它当回事儿。
见黑熊不搭理自己,老豺王又往前凑近了点,呲着牙挑衅似的想要咬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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