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禄回到家中之后,他一眼便看到关着黄皮子的铁笼底下的松油灯果然已经熄灭了。
此时的黄皮子,在终于摆脱了脚底下的滚烫之后,正趴在笼子里安然入睡。
即便是听到了徐禄前来的动静,它也仅仅只是抬头瞟了一眼,便接着爬伏在那里,不再理会。
然而,徐禄又怎么会让它这么轻松地享受这片刻的休息呢?
于是,徐禄在撤掉松油灯之后,将关着黄皮子的铁笼子给拎到了屋里,直接放在大白的爪底下。
刚才还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静静地趴伏着的黄皮子,此刻再也无法保持淡然。
它紧紧地盘成一团,缩在笼子的角落里,露出一双小眼睛,看着上方的大白,身体瑟瑟发抖。
徐禄看着黄皮子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暗道: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接着,徐禄在穿戴好了劳保手套后,往笼子里伸进去一根木棍,戳了戳黄皮子,想要试探一下它的动静。
在看到黄皮子并不理会这根木棍子、毫无动静之后,徐禄便做好准备,小心翼翼地打开笼子,将戴着劳保手套的手伸进笼子内,朝着黄皮子缓缓探了过去。
直到劳保手套紧紧地罩在了黄皮子的身上,黄皮子依旧是毫无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上方的大白瑟瑟发抖。
徐禄将黄皮子抓实了之后,一点点地拽出笼子。
此时的黄皮子并没有反抗,而是一个劲地往徐禄的手里钻。
徐禄忍不住感叹道: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徐禄的另一只手也早已经戴上了劳保手套,此时正缓缓地伸向另一只手中的黄皮子,轻柔地托摸起了它的小脑袋。
此时的黄皮子并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乖乖地待在了徐禄的手中,任由他的抚摸,甚至还缓缓眯上了眼睛。
这说明,黄皮子在跑了一晚上精疲力尽之后,又受到了天敌大白的威慑,此时待在徐禄的掌心中,反而更有安全感。
也正因为如此,黄皮子已经开始从这会儿依赖上了徐禄。
接着,徐禄一只手握着黄皮子,另一只手将训貂的器具给它找了出来。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给黄皮子穿戴好了四口活套,并仔细地调整好了活结,力求让穿戴在黄皮子身上更加舒适。
接下来便是给四口活套扣上绳扣和转环,最后才是绑上牵引绳。
昨日早上,徐禄去通知杨大爷、大壮和大伯的时候,便说道今天是否出围看情况而定。
今日早上起来的时候,徐禄便看了看天,这天说好也不好,说坏也不坏。整个天空阴沉沉的,云层很厚,随时一副要下雨的样子。
虽然说这个猎也不是赶着这会儿非打不可,但是这个天气确实让人有些纠结。
去的话,万一半路上下了雨,那可就白跑一趟了。
狗鼻子在雨中很可能会失灵,就连架着的鹰也会因为下雨淋湿了羽毛,在飞行的时候感觉到厚重,比平时更费力不说,扑猎的成功率还会下降。
算了,这些也不需要他在这儿费脑思考,直接去问杨大爷就可以了,反正这会儿上山也是他作为把头边带边教着他们。
等问过了大爷之后,再去各家通知去还是不去。
打定了主意的徐禄,拽着黄皮子便出了门,朝着老杨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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