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禄睡眼蒙眬,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屋里头黑咕隆咚地走了出来。
从小就机灵鬼似的他,鬼主意那是多了去了。
昨晚,他刚跟家里的爹妈闹着吵了一架,被狠狠揍了一顿。
瞅着今早家里人没太留意他的时候,他就偷偷牵起当初哭着闹着也要买下来的小狗,趁机溜出了村子。
这时候,曾经小小的狗子已经完全长大了,徐禄寻思着,是时候让狗子出来熟悉熟悉林子里的环境了,于是就急不可耐地悄悄走进了大山。
在那薄雾轻轻摩挲的早晨,阳光就像细碎的金子似的,一点点洒落在远处起起伏伏的山峦上头。
徐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把身上那件唯一能挡点寒的破破烂烂的小棉袄紧紧裹着。
趁着这时候天稍微亮了点,能看清周围的情况,他毫不犹豫地踏上了这条不知道终点在哪的登山小路。
山势坑坑洼洼不平坦,山路弯弯曲曲的,路面被枯黄的落叶盖得严严实实,徐禄走起来那是相当费劲。
不过,对于打小就到处撒欢疯跑的徐禄来说,这都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儿了。
这时候的他,脚步有力又稳当,每走一步都会仔仔细细地瞅瞅周围的情况。
金黄色的枯叶和黄草漫山遍野都是,铺成了一片金黄的大海。
这时候,不管是野兽经过,还是人走过,脚底下的枯枝烂叶都会发出清脆不停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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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金黄的枯叶碎了开来,却又连着细细的丝线,就像一个碎了的瓷娃娃似的,给这秋天的风增添了一抹悲凉的意思。
徐禄和赤虎儿,一人一狗,沿着那坡度缓缓起起伏伏的长坡走着,慢慢地来到了半山腰的一处幔凹的地方。
这时候,天已经渐渐亮堂起来了。
从那荒草灌木到一丛丛的密林,景色不停地变着。
“不行不行了,得喘口气歇会儿,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说。”
这时候,原本应该睡到太阳晒屁股才醒的徐禄已经累得不行了。
他忍不住一屁股坐到空地上的草皮子上,伸手用袖子往头上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一点点汗水。
自己嘟囔完,接着就从挎着的印着闪亮红星的军绿色帆布包里掏出了两块棒子面饼。
一块往自己嘴里塞,另一块朝着旁边直吐舌头的赤色大狗一边喊着“赤虎儿儿,啜,啜……啜!”一边扔给它。
鼓着腮帮子咽下去后,他拎起了 65 式军用水壶,拧开盖子,往嘴里咕噜咕噜地猛灌了好几口,接着又掰开了一旁赤色大狗的嘴,给它也倒上几口。
赤色大狗这时候狼吞虎咽地把棒子面饼给囫囵吞了下去,都没来得及喘口气,接着就被主人灌了一嘴的水。
不过它也不生气,咕噜咕噜咽下去后,摇头晃脑地走到徐禄身边,乖乖地趴在了他的脚边,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