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似是娇气的小姑娘终于绷不住,反而紧紧抱住他,伏在人肩头哭得难以自抑。
“我明明可以不再喜欢您的,为何就是要逼我?”她断断续续哭诉,“您分明还说,要帮我挑夫婿,是想我心里装着您嫁人吗?”
谢谨闻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懈,手掌落在她单薄的脊背,哄孩子似的轻轻拍两下。
“别哭。”
姜念还没止住啜泣,埋头在他怀里,面上却满是疲惫。
至今她仍想不清楚,招惹谢谨闻到底是不是一件对的事。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难啃的骨头咬碎牙也得啃。
她坚持问:“大人是喜欢我的,对吗?”
谢谨闻没答,将人从怀里拉出来,略显生涩地拭去她面上泪珠。
今晚的失控仿佛是个意外,他又变回了那位沉稳的太傅大人,只是眼底涌现几分晦暗,从少女的眼睛一路向下打量,掠过挺翘的鼻尖,最终落定在她娇嫩的唇瓣。
“姜念……”
他始终没能忘了那个梦,忘记梦里她无助却又欢愉的神色。
毕竟,这是除了娘亲外,唯一能入梦的人。
姜念怔了怔,男人的态度转变太快,叫她心中瞬时警铃大作。
他手上的温度,隔着单薄的春衫透进腰间肌肤,隐隐揭露他将要失控的欲望。
仿佛这般亲昵地靠在一起还不够,非得做些更亲密的事才能纾解。
当他的手再度摁向自己后颈时,姜念抢先圈住他颈项,“大人。”
谢谨闻似乎对她的主动很受用,也停了手中动作,“嗯?”
“我倒忘了,有个东西还没给您看。”
她嗓音甜腻,如个天真的孩童,扶着男人肩头从他身上下来,快步走到东侧窗边。
微凉的夜风灌进来,吹散一室旖旎暧昧,姜念才能缓口气。
“大人快来!”
谢谨闻不喜欢夜晚阴冷的风,可既然是她的邀约,也就站起身到了窗边。
“您看,我把它种在这儿了。”
房中透出的烛光正好将她指的地方映亮,是原先窗台上的那枝野苗。
落在窗下的空地上,失了股野劲,不变的是生机。
“做得不错。”
姜念松了口气,赶忙又道:“您是不知道,今日种的时候还下雨了,忙活了我好一阵呢。”
她话里话外都在盼人嘉奖,谢谨闻那点念想不知不觉压下去,转而问道:“想要什么?”
赏了两回首饰,他倒是第一回问姜念想要什么。
姜念要的很简单,只要他别再像方才那样莫名失控。
“您给的首饰都够我开间铺子了,其实我用不到那么多。”姜念也算说了真心话,“您帮我查明娘亲的事,就是我最想要的。”
谢谨闻盯着她真挚的小脸看了会儿,最终没说什么。
只是这一闹没如姜念的愿彻底了结,夜里男人翻身抱紧她,又是喊她的名字。
“大人我在。”
“我真的很喜欢您,从我十三岁时起便是这样。”
“大人喜欢同我在一起的,是不是?”
她满口瞎话地哄着,直到把人哄睡着。
可还没安生睡两个时辰,身边人又动了,她有些头痛地睁眼,发觉他正要下床。
姜念下意识攥住他衣摆,“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