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蕊的思维实在是太活跃了，两个毫不相干的话题都能随意切换，顾云川一直以为他能跟上他老妈的思维的，现在看来还是太天真了。
顾云川挂断电话，捏着江疏雨的鼻子，“你笑啥？”
“我觉得师弟你和阿姨的对话挺有意思的。”江疏雨说，被捏着鼻子而发出的声音像小猪哼哼。
“和她聊天挺累的。”顾云川松开手，捧住江疏雨的脸然后凑上去亲了一下，“我去洗碗了。”
顾云川离开后江疏雨点开相册，找到一张好久之前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江疏雨还是个小女孩，她坐在钢琴前，身边是她的亲生母亲宁涵。
女人面容精致美丽，皮肤白皙如羊脂玉般温润，柳叶眉，好看的眼睛微微侧目，温柔的注视着江疏雨。
四只手都放在琴键上，当时两个人合作弹奏着一首歌。
小时候江疏雨漂亮得像个洋娃娃，现在长开了，眉目间有太多宁涵的样子了。
就像顾云川说的，江疏雨的美丽是带有攻击性的。清冷的面容加上不说话，就显得更加冷淡了，难怪会被当成高冷的校花。
此时江疏雨盯着照片上的女人怔怔出神。其实她和母亲合照不止这一张，但只有这一张照片才能体现出她母亲弹钢琴时的优雅。
她是真的很有魅力，但偏偏患上了渐冻症。
被查出这个病的时候，宁涵还挺从容的，直到她因为这个病导致手指不灵活而无法弹钢琴，整个人才渐渐颓废下来。
当江疏雨意识到自己母亲患上这个病的时候，对方已经离开人世了。
江疏雨一直以为她母亲在自己初中时不弹钢琴是因为没兴趣了，现在看来，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想要弹奏。
“妈妈，你为什么骗我啊……”江疏雨眼里泛起酸涩，泪水落在手机屏幕上。
她急忙掏出纸巾将水珠擦掉，但看着宁涵的脸却逐渐模糊。
厨房里的水声戛然而止，江疏雨回过神来赶紧抹了抹眼睛，然后将手机熄屏。
“师姐，你还没睡啊？下午有课的。”
江疏雨挤出一个笑容，“在等你啊……”
顾云川盯着江疏雨的脸缓步靠近，然后伸手抹了抹她的眼角，“你哭了。”
“我没有。”江疏雨移开顾云川的手，“只是太困了所以眼睛有点红。”
顾云川直视江疏雨的眼睛，最后还是后者有点心虚别开脑袋。
“现在不想说没关系，什么时候师姐你想说了，我会认真听的，随时都会。”顾云川捏着江疏雨的脸，“先去睡觉吧。”
“可以一起吗？”江疏雨握住顾云川的手腕。
“一起？”
江疏雨点点头，“陪陪我。”
“可以。”
“抱抱我。”
顾云川笑了笑，右手从后环住江疏雨的脖颈，左手绕过她的膝盖窝，“搂住我师姐。”
江疏雨伸手环抱住顾云川。
顾云川一用力，就将江疏雨公主抱起来，然后不急不缓地往主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