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回流逝七天。
夜里,聂红莲下药将柳白鸢迷晕后让李幼白将其送走,看着消失在机关道尽头的身影,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她是韩国皇室之女,哪怕没有正名但她仍是父皇的女儿,流的也是皇室的血,她要是退了,后人该如何评价。
城内每日都有人投降出逃,兵卒在逃窜,士气愈发低迷起来,然而尽管如此,将领们也并未做出什么反应。
直到某天夜里,秦营中突然爆发动乱,火光升了起来,在夜里宛如一颗明星。
一群人士卒站在墙头上呆呆看着远方,他们是没有机会服用过解药而诈降的兵卒,此刻身在秦营当中厮杀着,没有人能够帮助他们。
随着时间推移,声音渐渐变小,将士们擦着眼睛,谁也说不出话来,直到彻底没了动静,才有人躲在角落中呜呜地哭了起来。
聂红莲靠坐在墙头上,不忍去看远方的星火,她一遍又一遍擦拭着手中巨刃。
苦熬三日后,城内彻底断粮断水,往日偶有的说话声从此刻开始彻底死寂下来。
又过五日,聂红莲拖着疲惫饥饿的身躯走上墙头。
看到城墙上站着望向远方的士兵,有点欣慰的拍拍他们肩头,然而下一刻,僵硬的尸体直挺挺倒了下去。
她愣了愣,又看向旁边抱着兵器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士卒,过去一碰,才发现他们已经悄无声息死去许久了。
回到兵部衙门大堂,活着的将领还剩三个,聂红莲有气无力地对他们说道说。
“动手吧...”
隔日,无名城内举起了白旗,城门大开,秦军将士引着步兵入城,准备接手城防。
韩军们跪在两边,南门的城楼上,聂红莲抱着巨剑往下平静注视着。
等到秦军行进的队伍与后方断开距离,等在城门两边的韩军突然暴动对着秦军就挥起了兵刃,并快速将城门关紧。
先行进来秦军开始慌乱,他们环顾四周,原来奄奄一息的韩军此刻眼中带着决绝,不要命的举起刀刃朝他们冲杀过来。
“困兽之斗,给我杀!!”
秦军将领骑在马上,拔出腰间长剑高喊一声,后一瞬间,连人带马背被从天而降的身影砸成了肉泥。
鲜红的武袍在乱军里异常醒目,聂红莲举着巨刃,回过神来的秦军并不怕死,举着长矛就向聂红莲捅去。
战火一直蔓延到城门附近,两军不停争夺着城门的控制权,城墙上,云梯也已经搭了上来,秦军并不打算放过这次绝佳的攻城机会。
天空上方,随风而来的苍鳯源源不断的投下白袍剑客,聂红莲拍死朝她冲来的枪兵,赶紧向城门口回防过去。
无锋的巨剑势大力沉,但白袍剑客的剑更快上一些。
聂红莲的巨剑招架身前,五把长剑便落了上去,铁器碰撞的声音里,她大喝一声横挥出去,白袍剑客们跳开一步,随后再次袭杀上来。
殷红的血开始在身上流淌,视线所及,能看见的全都是秦军步卒,随着吱吱推门声响起,南门还是被秦军彻底控住。
外头,奔急的马蹄令大地颤抖,披着黑甲的重骑兵举着长枪开始往城内突刺进来,强壮的身躯直接将城门附近拼死顽抗的韩兵掀飞几丈距离。
聂红莲擦拭了一下红唇上的血,握着巨剑瞧向城门外头还有数以几十万浩浩荡荡的秦军。
“杀...”
她拖着巨剑,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
柳白鸢醒来时已经是李幼白离开无名城的两天后,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等到看清周围山林地势,忽然跳下机关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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