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对此倒不是很羡慕,毕竟她给予胤禛的“十八掐”,绝对不亚于三福晋的“爱爱”!
只是从三福晋信件的字里行间,知晓胤祉与荣妃的打算后,有些明了为何上一世胤祉会退出下半场“夺嫡”:
原以为是有自知之明的“急流勇退”,不成想是彻底失败后的“无奈认命”!
连宜修都能看得出,皇阿玛正为“一个半”儿子伤心呢(胤礽是一个,胤褆是半个,前者深陷阿肌苏丸药瘾之中,后者丧妻又被儿女疏远),胤祉不宽慰被忧心的老父亲就算了,居然还想着凸显自己,这不上赶着找骂么!
至于胤禩……他本人倒是忍得住,但胤禟和八福晋可不是消停的人,据说,胤禟不知从哪里寻了一颗极大的东珠,打算献给康熙。
胤禛对此倒是早有预料,按他的话说就是,“笑到最后的人,往往会将自己隐于人后,得意就会忘形,忍得住寂寞,才能等来东风。”
宜修深觉有理,面上故作听不懂,背地里把这话记在手札中,打算细细研读,将来给弘晖用。
胤禛点评完胤禩,就开始了自己的筹谋——隔三差五去咸安宫探望,哪怕康熙呵斥他“没事儿少去看那逆子”,胤禛也丝毫不闻,拿着“孝悌”当由头,什么新年近了,没听说做弟弟的探望兄长还有错,什么明德一年大一年,做叔叔给侄女备了些红头绳,过年图个喜庆都不行吗?
康熙脸黑了又黑,数次明里暗里的敲打,都没能打消胤禛坚持去咸安宫探望的心思,“只得”听之任之。
宜修趁机继续鼓动温宪、五福晋去太后跟前念叨爱兰珠、梧云珠、明德、明曦,太后原以为大年(腊月二十八)那日,康熙会松口把孙子和曾孙女放出来,结果……康熙在大年宴上全程冷脸不说,还暗骂胤礽不孝,登时来了脾气,亲自对贵妃下谕旨,让她去咸安宫把明德、明曦抱出来,她要让曾孙女陪她过年。
老太太这般“任性”还是头一次,康熙做晚辈的,真没法在年关“拂”皇额娘的脸面,可他也不肯松口,冷着脸不发话。
贵妃那真是躺着也中枪,夹在皇上和太后之间干着急,宜修只好借通嫔的手,给僖嫔传话:娘娘,二阿哥之事涉及前朝,您与我都无能为力,可明德年幼,又是个格格,不该被大人连累,困于咸安宫,求娘娘垂怜稚子,帮帮明德吧!
僖嫔早就因外甥被废乱成一团,自九月开始没少和宫外的察岱、赫舍里一族想法子,可惜一番运作都落了空,无奈之下只得偃旗息鼓、垂泪认命。
宜修这消息传来,令僖嫔眼前一亮、重拾希望,大人她捞不出来,孩子还不成吗?
有了新目标,僖嫔整个人又活了过来,指着一圈死气沉沉的宫女们呵斥道:“炊烟,愣着干什么,给本宫洗漱。”
半个时辰后,一身宫女打扮的僖嫔,端着食盒,径直走向乾清宫。
李德全认出人后,惊得不行,赶忙要拦下,却被僖嫔一句话惊住了,“康熙十年春,皇上染了风寒,太皇太后震怒,一番细查下来,发现是公公夜间没能及时关窗户,才让皇上受了凉以至风寒,大怒之下欲处死您,是我姐姐求情,说您伺候了多年,御前得用,一时失察而已,赏二十板子涨涨记性就是了,才保住了您的命。”
此话一出,李德全忆起往事,深叹了口气,“僖嫔娘娘,您这是何苦呢?皇上,他也有他的无奈,这事儿,不能全怪陛下。”
这事儿说来话长,李德全碍于缄口令没法透露,但他可以肯定,皇上对二阿哥是有真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