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褆在看到大福晋尸首那一刻就心崩了,除了握着大福晋冰凉的双手哭,就不知外物流转、光阴变迁。
不吃不喝,不闻不问地在棺材前跪着流泪,胤祉、胤禛、胤禩等人轮流上前劝说,也没能引起胤褆丝毫反应,仿佛他的生机随着大福晋的离世也渐渐消亡。
僵持了几天,还是大福晋的亲弟弟,赶在全家离京前,来直郡王府给自家姐姐吊唁,看不过胤褆的“死人样”,朝着心窝给了两拳,骂他无用,又扔给他大福晋临终前让人送到他手里的信件,呵斥道。
“你护不住我姐姐,至少得拿命护住我姐姐留下的孩子们,想死,想给你自己留个重情的好名声,我呸,你也配!你便是死,也得看着儿孙满堂了,才有脸去见我姐姐!!”
胤褆把信件紧紧攥在手里,呆呆的坐着,不错眼珠地盯着大福晋的棺材,神色没有丝毫的松缓,嘴里不住地呓语,也不知说些什么。
好歹不再如雕塑般对外界无动于衷,这让胤祉、胤禛几人松了口气:老爷子看似不闻不问,但这可是大哥啊,仅次于二哥的大哥啊,要真在丧仪上倒下了,他们几个绝对会被迁怒。
宜修回来后,看了眼身材瘦削、脸色发白、眼睛红肿的爱兰珠、梧云珠、宁楚克以及弘昱,和三福晋对视一眼,瞬间就开始忙活起来。
一个给孩子们嘴里塞糕点,喂水灌汤,一个指引他们披麻戴孝,跪灵捧幡,里头井然有序,外头则由胤裪负责丧礼筹备,更是一点错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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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宜修拉着从宫里头通禀回来的胤禛,给大福晋上了一炷香,来到了已然恢复些许神志的胤褆面前,胤禛提醒道:“大哥,节哀。几个孩子还小,尤其是弘昱,小心乱中生事。”
胤禛提醒过后,自问尽到了做弟弟的责任,关切地打量了几眼梧云珠,见梧云珠还算精神,便领着宜修、弘晖回府,留下弘昭、弘皓陪弘昱。
胤祉则是自己走的,三福晋不想和他一路,又把思泰、念佟留下陪宁楚克,走的比宜修还晚了一步。
五福晋倒是和胤祺一块走的,两人神色都不太好,一个嫌弃对方,一个怒不敢言。
七福晋甩下胤佑,独自带着弘旭回了贝勒府,胤佑给大福晋上完香,才一瘸一拐地上了马车。
胤禩夫妻倒是留下了,配合胤裪负责王府各处的丧仪规制。
胤禟心疼爱兰珠这个侄女,陪了许久,才领着九福晋离去,九福晋走前抱着爱兰珠给她擦眼泪,“好孩子,你额娘在天之灵看着呢,莫累了自己,更惹你额娘心疼,早些歇息。”
十福晋有孕不方便前来,胤?代她给大福晋上了香,这才跟着胤禟一块走。
十三病了,十三福晋有孕,都不好前来,只能派管家前来吊唁,但也托人给胤褆带了话:大哥保重,不为自己,也得替孩子们珍重自身!
胤褆看着忙前忙后的弟弟、弟妹们,眸中热泪倾泻,嘴里呢喃了两个字,像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