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却没觉得自己这是在向蓝湛表达亲近和在意,就算他对蓝湛没别的心思,人家蓝湛不辞辛劳冒着这么大风险陪他跟魏婴来乱葬岗走一遭,他连给人准备适口的饭菜都做不到,那还是个正常人吗!
魏婴也没觉得江澄为蓝湛准备几道口味清淡的菜式有什么问题,甚至都懒得调侃这一点,他要说的反而是蓝湛一直粘着江澄这件事:“蓝二公子,还真是小看你了呢,之前听学的时候你还作此一举举报了自己喝酒,连累我跟阿澄都捱了一顿板子,没想到如今大家关系会变得这么亲近呢。”
对于这件事情,蓝湛也有些话要说:“当时我只是自己去领罚,阿澄跟魏公子你饮酒的事情,是叔父查出来的。”
“哎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啊!”魏婴是真的很意外了,“说实话,我跟阿澄都以为你真是刻板到家了,是没事找事呢。”
江澄也有些意外,不过他想的是另外一回事,“我就是觉得吧,做个君子当然没什么不好,甚至十分好。”
“只是呢,云深不知处清规戒律太过,几乎禁止了一切欲望,强迫每一个人甚至连情绪上都要做到不悲不喜,心如止水,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当一个人想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外面的压制和压迫越是厉害,心里的反抗情绪只会越来越多,等到有一天这一切都压制不住的时候,会像我手中这枚霹雳子一样突然爆开,杀伤无数。”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唯有变化是不变的。”
蓝湛听完思索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脸上满是笑意,“难怪叔父总是喜欢去参加清谈会,原来是真的会让人受益无穷。”
魏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说你们蓝氏是温室里娇养的鲜花,这些道理存在于外面的每一个地方,只看有没有慧根和领悟的机缘了。”
蓝湛见江澄笑了,不由得看着他笑脸如花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所以,或许这就是阿澄能自创那么多功法的原因——”
休息过后,大家继续往乱葬岗深处探去,如果说最外围的地方还四处看到绿树红花,甚至不缺鸟兽虫鱼,那么稍微往里面走一点,空中就会时不时出现一些肉眼可见的黑色怨气和戾气,跟之前那种化作一阵风的情况可大为不同。
重新换上敛息符再往里面走了一阵,等到太阳完全下山的时候,周围已经完全听不到任何除了鬼哭狼嚎以外的动静了。
魏婴很怕这些,尤其这里阴风阵阵,敛息符也只能收敛自身的气息,却不会妨碍阴风和怨气跟皮肤的接触。
江澄和蓝湛还好,毕竟身强体壮修为不低,可魏婴之前被怨气和戾气入侵过丹田和识海,怨气对他的影响比想象中要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