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今身陷囹圄这般困境之中,阿史那库鲁却依然保持着大将应有的风度和气质。虽然此刻正席地而坐,但那挺直如松的腰板却始终不曾弯曲半分,仿佛任何艰难险阻都无法将他压垮一般。这份坚韧与不屈,着实令人心生敬意。
“你就是阿史那库鲁?”
秦狄的声音缓缓自口中发出,就见坐在牢房里的人头微微侧动一下,却也没有回头观瞧,也并未给出任何回应。
见他这副态度,丙怒斥道:“放肆,你可知我家公子是何人,胆敢如此无礼!”
丙的声音落下后,秦狄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多言。随后从袖筒内掏出一块令牌,沿着牢木间的缝隙,扔了进去。
令牌掉落在地,发出一阵清脆的铛啷撞击声。
“阿史那库鲁,想必你对此物应该不陌生吧!”
清脆的撞击声,也确实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不过阿史那库鲁依旧没有作出任何回应,甚至看都没看一眼。
被对方这般无视,秦狄并没有恼怒,嘴里发出一声轻笑,言道:“哼,不看也好,日后待这令牌的主人询问起今日之事,反倒是更好交代了!”
听身后的人这样说,阿史那库鲁心中的好奇逐渐扩大,微微扭头侧目,眼睛朝着刚才发出清脆声音的地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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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扫了一眼,阿史那库鲁脸色微变,那是突厥皇室特有的信物,上面清清楚楚印着云裳的名字。
看到这一幕,他再也无法平静如初,急忙扑上前去,捡起地上那块象征阿史那云裳公主身份的令牌。经过仔细打量,他依旧完全可以确定,这就是云裳随身携带的那块令牌。
“你是谁,你怎么会有此物?”
他终于转过身来,正视秦狄,眼神中满是疑惑与警惕。
看到他的面容,秦狄暗暗惊叹,像,简直太像了。五官轮廓不能说和阿史那库察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面前之人看起来消瘦许多,颧骨微微凸出,再者便是头上的银丝白发多了几缕。
感受着年轻人打量着自己,阿史那库鲁的心中突然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这种压力并非来自于武力的威慑,而是一种上位者的气场。
秦狄淡淡开口:“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云裳公主如今过得很好。”
阿史那库鲁紧紧握着令牌,手中青筋凸起,沉声道:“你们汉人狡诈,定是派人前往突厥将她掳来。否则这块令牌怎会在你们手中!快说,你们将她如何了!”
秦狄暗暗观察着他的神情,见他面露愤怒之意,笑道:“呵呵,既然你如此关心她,何不返回突厥看看。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肯投效我,你与阿史那云裳都会安然无恙,高官厚禄自是不必多说,甚至重振阿史那家族往昔辉煌也未尝不可。”
阿史那库鲁嘴角抽动几下,不怒反笑。
“哈哈哈,汉人不过如此,只会用些阴险诡计。老夫劝你不要枉费口舌了,我阿史那家族子孙绝不接受任何人的淫威胁迫,要想杀我,你尽管动手便是。”
秦狄冷漠的盯着他,看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心中却十分清楚,他现在不过是故作镇定罢了。
脸颊闪过一丝不屑,言道:“被俘虏了这么久,还敢如此放肆,看来你倒也有点骨气。辽源城的大牢如此干净,让你死在这里岂不是玷污了狱卒的劳动成果。”
“什么!你说这里是辽源城?”阿史那库鲁惊呼一声,双眼不由瞪大,紧盯着秦狄:“难道你就是秦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