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楚如芯声音颤抖，瞪大瞳孔，双眸噙着泪。
终于想通了所有事情，她一直以为父母牺牲了她，只为保全弟弟。
却没想到，自己的弟弟活得如此痛苦。
她垂头，看向怀中的楚知秋。
突然觉得，自己刻骨铭心的恨，就是一个笑话。
楚如芯怀中的楚知秋，眼睑微微颤动。
他缓缓睁开双眼，是梦吗？
这张脸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中。
他记不清年少时，自己多少个夜晚从哭泣中醒来。
他思念父亲思念母亲，更思念和自己朝夕相伴的姐姐。
“姐姐？姐姐！”楚知秋抓紧楚如芯的手臂，哭得像个孩子。
在场所有人，无不悄悄抹眼泪。
“阿秋，这些年你辛苦了。”楚如芯声音哽咽，泪水连成一线。
“不辛苦，姐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你，你为何如此冰冷。”楚知秋自是知道楚如芯是女鬼。
只是在这一刻，他不想承认楚如芯的死。
“我那时就已经死了，阿秋，你忘了吗？整个云澜宗的人都死了。”楚如芯眸中有恨，隐隐透着一股戾气。
“姐姐，我没忘，我只是不想你死，不想你丢下我一个人。”楚知秋黝黑的眸子，再次泛红。
只是这次，不是因为魔气。
“呜～～呜～～呜，太感人了。”一阵呜咽的哭声，从塔顶传来。
苏泽漆抬头看向塔顶，双眸微微震动：“姥姥？”
树精姥姥从塔顶飘然而下，紫色大氅随风飞舞。
“鬼婆娘，你又来做什么？”燕赤霞挑眉，看向树精姥姥。
“我来找小柔的，呜呜，我好难过。”树精姥姥抱着苏泽漆，放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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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姥姥别哭。”苏泽漆轻抚姥姥的额头，温声安慰。
成熟女人，手感就是不一样。
靠，自己又在想些什么。
“让他们俩好好叙叙旧，我们把寺庙让给他们。”燕赤霞揉了揉泛红的眼眶。
“阿弥陀佛，走吧！女施主，公主这两日可还安好。”诸葛渡抬眉，看向树精姥姥。
“好得很，有老娘在，哪让她们受过委屈。”树精姥姥沾满泪水的脸，在苏泽漆白纱上蹭了蹭。
苏泽漆丝毫没有嫌弃。
没想到树精姥姥如此可爱，唉，聂小倩看来是没戏了，要不换个目标。
几人来到塔外。
“姥姥，黑山老妖今日送来了婚书？”苏泽漆替树精姥姥擦了擦眼泪。
“咳！”聂小倩咳了一声。
“小倩姐姐嗓子是不是不舒服，今天我替你熬锅甜水。”苏泽漆转头，看向眉头微蹙的聂小倩。
“我找你就是因为此事，你帮我掂量掂量，谁比较合适。”树精姥姥已经完全把苏泽漆当作心腹。
“谁也不合适。”苏泽漆一口回复，哪个姐姐他都舍不得。
“可是我与那黑山老妖定过血契，如果违背他的意愿，我们这树穴不保。”树精姥姥深邃的眸子颤动，她也是逼不得已。
苏泽漆思索片刻，除了他，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况且，他的下一个任务，就是杀死黑山老妖。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去！”苏泽漆重重开口。
树精姥姥勾起唇角，展眉笑道：“就等你这句话。”
靠，果然是蛇蝎美人。
自己还是太年轻，就这么，被树精姥姥给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