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果不是你，应该我这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
格罗瑞娅苦笑的摇了摇头，初见时浑身的意气风发都好像被折断了似的，说不出的颓丧，只是在外人面前，还强撑着体面。
“你有....在怨灵里面，见过一个大概是十三四岁，腕上戴着珍珠手环，头顶花环的圣女吗？”
她的目光从玛姬脸上挪开，看向不远处花园里唯一一棵树，声音飘渺的几乎要消散。
听到这话，玛姬稍微想了一下，但大概是当时情况太紧急，加上和她告别的圣女人数又太多，其实她记不太起来了。
如果可以，她其实想都记住她们的样貌，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时间太短，她又伤得很重，当时强撑着没当场昏过去已经是她的极限。
只记得，的确有很多个圣女都是小女孩的体型，都比她年龄还要小。
“抱歉....不记得了。”
玛姬沉默半晌，旋即摇了摇头。
她能感觉到，也许这个人对格罗瑞娅很重要，如果是为了拉拢人心，她应该撒谎，反正也办法核对证据。
但玛姬不是那样会欺骗别人的性格，额，偶尔会在必要时骗人。
反正现在她是没忍心对一个已经接近破碎边缘的人说谎。
“....没关系，总之多谢你了，她是我的姐姐。”
格罗瑞娅也许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她没有强求，只是艰难的扯了扯嘴角，还反过来安慰起了玛姬。
看着是个瘦瘦高高的大姐姐类型，性格也比较大大咧咧，但她的心思其实非常细腻。
“节哀。”
玛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有经历过类似事情人是没办法完全共情的，她现在说的所有话都会显得很苍白，倒不如安静的陪她一会儿。
“没什么，感谢你让我知道了我姐姐死亡的真相。”
格罗瑞娅没有怀疑过玛姬的话是假的，是撒谎，她跟在教皇身边那么长时间，多多少少能发现，能感觉到一些蹊跷之处，只不过教皇是养大她的人。
她下意识不想去怀疑，去调查。
因为那样会显得她很卑劣。
最后只能做个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骗子。
但玛姬所做的一切，将这最后一层遮羞布撤了下去，她就算想要逃避，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过当这一刻降临时，格罗瑞娅出奇的坦然。
甚至是在教皇死后，她莫名的放松了许多，好像身上那道道德的枷锁从此切断，不再限制她的行为。
“我，虽然不知道你姐姐的事情，但我知道，你成为孤儿，是教皇一手造成的，收养你，也是有目的的。”
玛姬看着格罗瑞娅宛如死水一般的眼睛，没了往日的热烈，心底有些不忍，但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的。
“我猜到了。”
格罗瑞娅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只是自嘲的笑了笑。
“不过殿下，还是都告诉我吧，我想听。”
她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