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老头一时间有些尴尬地咳嗽两声。
宋平清伸手去拿水壶烧水泡茶。
“...你还挺敢动他的东西。”白胡子老头试图把谈话节奏拉回到自己这边。
宋平清眼皮也不抬一下：“嗯，我要是不小心把这紫砂壶弄碎了，我就说是你干的。”
“举头三尺未必有神明，但是真的有监控。”白胡子老头说道，“你就不怕你义父翻监控？”
“翻呗。义父也是爹，闺女坑爹天经地义。”
...白胡子老头静默一瞬，感慨：“这就是一个长寿老人的心态吗？”
宋平清沏茶的动作连顿都没顿一下。
有很多事情，心中早有猜测，所以哪怕一朝揭破也不会有什么震惊的。
这个世界上果然不缺能人。
就连慕容雪都能猜到宋平清不是普通人，那这种世外高人能看到宋平清的灵魂也就不足为奇了。
宋平清这样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的反应，让白胡子老头彻底失了节奏。
“你就不担心我告诉别人？”言下之意就是还没有告诉任何人。
“你要是能说你早就说了。”宋平清言简意赅，把泡好的茶放在了白胡子老头面前。
“...最烦你们这种聪明人。”白胡子老头的形象毫无征兆地转变，宋平清只是眨了个眼的刹那，面前的老人就变成了一个白发蓝眼的少年。
这回宋平清倒是真的沉默了，不过仔细想想也合理。
允许她一个一百一十多岁的人变成小孩子，怎么就不允许一个小孩子Cos成老年人呢？
面前的少年面容白皙，五官精致，白发如雪柔顺地垂落在肩头，闪烁着银色的光芒，看起来其实依旧有那股不染尘世的世外高人意味。
即使此时此刻他身上的衣服已经从那身灰白色道袍变成了白色衬衫和蓝色牛仔裤，也不能掩盖掉那股超凡脱俗的感觉。
“你好像也不是很震惊嘛。”少年微微有些不满。
“毕竟这个世界已经疯癫到了一种我等凡人难以揣摩的地步。”
宋平清答过之后反问：“你这会儿不担心举头三尺有监控了？”
“监控拍不到我。”少年回答过后，突然发现自己再次失去了谈话的主导权，又一次被宋平清牵着鼻子走，一时有些气馁，
“我和慕容那家伙聊天时，也没这么狼狈过。”
他和慕容霸总打交道的时间也有十几年，慕容霸总作为气运之子，见到他从不惶恐略带傲气也就罢了，那是天道赋予他的资格。
但气运之子也没有像宋平清一样，嚣张到敢直接主导和他的谈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内心阴阳我，老太太，你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
宋平清的回答一针见血：“因为他有求于你，而我没有。”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慕容霸总有求于他，事关掌上明珠的平安喜乐，他再大的脾气也得压下去，当然不会过分嚣张。